沐苏看向周夑,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
周夑皱起了眉头,对沐苏说:“你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来。”
周夑独自跟着茉姑姑到里面见嘉阳长公主去了,沐苏坐在店里有些紧张。
她今rb没有打算出门,探望沐菀时扰得心神不宁,所以周夑要见她时,她也没心思打扮。
她只穿了杏色的常服,头发简单的梳了垂髻,胭脂水粉一概没涂,全然一幅居家的样子。
沐苏还是很懂嘉阳长公主这类自幼长在宫中的宗室女子的心思,格外看重女子的容貌仪态,若今天这样草草去见她,必定是要“挨板子”的!
她舒了一口气,还好周夑帮他挡了一挡,不然今天可就丢人了。
过了许久,周夑独自回来了,脸色虽然有些不好,但整体没有太大异常。
沐苏关切问道:“长公主没有生气吧?”
“还好。”周夑并不多说与长公主交流的细节,转而问她:“你呢?没有生气吧?”
沐苏摇头道:“没有呀,我为什么要生气。”
周夑不想沐苏因为他的缘故受打扰。
两人没了再吃东西的心思,早早离开朱门。
周夑看着沐苏,不太想送她回家。
一段时日不见,怎么能就这么早早的分别?
他想了一下,说:“我明天要出城一趟,去九龙宫参加祭天大典,可能要六七天才能回。”
冬至之日,历代王朝都要行“贺冬”之仪,举行隆重盛大的祭天祭神大典。大周历年都是在城外九龙宫举行,除了冬至那天的祭天大典,前后数日还有些冬猎、比赛之类的活动。
周夑邀请道:“后天在九龙宫有一场冰球赛,我会参加,你想去看吗?”
周夑很会溜冰,所以冰球也打得好,但前世自从他登基之后,内监以安全为由,再也不许他打球,沐苏很多年都没看过他赛场上的英姿了。
“好啊好啊,我想看!”沐苏真心的说道。
周夑也很开心,说:“那我让人给你送去一个请帖,你同家人说好,我明天出发时来接你。”
沐苏正要点头,突然想到一事:“哎呀,我答应天河在冬至那天去弘文书院了!”
“天河?”周夑问,他并不是忘记了薛天河,而是对她如此亲昵的称呼感到诧异。
沐苏说:“就是薛天河,明王妃的弟弟。”
周夑问:“你现在跟他很熟了吗?”熟到直接喊“天河”了。
沐苏道:“见过两次,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的打算吗?”
周夑道:“不是反对你与他接触,但是与薛家人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沐苏点头道:“嗯,我知道分寸的。”
周夑又问:“那你到底是跟我院?”
沐苏琢磨着,周夑的冰球赛是在后天,冬至是大后天,如果时间安排紧一点,她看完比赛应该能够赶回来。
沐苏把想法跟周夑说了,周夑有些担忧冬天的山路不好走,她可能会赶不及,但又想着若真赶不及,到时候就不让她赶路,反正他不喜欢她跟薛天河走那么近。
于是周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忧,答应了沐苏的安排。
沐苏回家同母亲商量,兰氏倒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你别只顾着跟燮王玩,若看到有合适的青年,留个心思,知道没?”
沐苏哭笑不得的应了,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去。
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燮王府的马车就来接她,待跟周夑汇合时,发现周夑带了百来个府兵和仆从,装行李用品的马车都有四辆。
周夑只有在处理正经事的时候才有些吃苦精神,别的时候是一贯的奢华成风。
周夑的马车并排设置了两个舒适的座椅,旁边车窗下面还加装了放物品的匣子,一边装了些茶水、点心和应急物品,另一边则装着周夑在路上所需要处理的公务文件或者书籍。
车队上路后,周夑果然拿出一堆文书,对沐苏说:“你先歇一会儿,我处理些事情。”
“嗯。”前世他们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虽然待在一起,但各忙各的。沐苏对这种事情早已见怪不怪。
因为起得有些早,沐苏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脑袋轻轻搭在周夑的肩膀上,睡得香甜,周夑却因为这一举动,好久都无心思考正事。
周夑轻轻挑开车帘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去把沐小姐的狐皮袄子取来。”
这次出行,周夑暗地里帮沐苏准备了两箱衣物和日常用品,因为能去九龙宫参加祭天大典的,都是大周的权贵,他不管是为了沐苏还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都希望她在物质上不比别人差。
仆从很快从货车上把狐皮袄子取来,是一件毫无杂质的雪白裘氅。
他将袄子盖在沐苏身上,将她紧紧包住,这才满意的收回心神,重新工作。
沐苏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两个时辰后在温暖中醒来。
她下意识的用脸蹭了蹭毛领,真舒服,全身有种从桎梏中解脱的舒适感……
她微微睁眼,看到周夑认真思考的侧颜,一时间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时,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做夫妻的时候。
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叛军打到哪儿了?”
周夑惊了一跳,笑道:“说什么胡话呢?”
沐苏蓦地清醒过来了,她立即坐直了身体,呆愣了几秒后说:“刚刚梦见打仗了。”
周夑笑着看她,合上手中的文件,问:“梦见谁打谁?”
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