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说不上是怎样的心境,她扶起乔若婉宽慰道:“小姐且安心就是,那件事处理的天衣无缝,别说是世子爷,就算是神医在世,也看不出乔姨娘的死因,再者人都已经入土了,世子爷总不能挖出来再查下去。”
彼时,给乔若素下的毒是西域独门蛊毒,虽说是毒物,却是一种微不可见的小虫儿,活体死去,虫儿在半柱香内就会化作浓水,消失不见。死者是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的。
乔若婉咽了咽喉,几滴眼泪自美丽的眸子盈溢而出。
方才,她当真是以为文天佑回心转意了,明明当初到乔家提亲的人就是他呀。
那日,她听母亲说:“文世子指明非你不娶,聘礼单子都写好了,你看人家多用心。”
后来,乔若婉才知道文天佑真正想娶的是她的庶妹,一开始就是自己骗了他,说她才是乔若婉的!
都是她!
都是乔若素!
没有她的话,文天佑爱的一定会是自己!
这一刻,乔若婉突然觉得毒死庶妹是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夜深人静,春寒袭人,乔若婉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又是一派千金小姐的模样,她就像一尊蜡像,时时刻刻保持着她完美的外表。
哪怕内心已经巧穿百孔,丑陋不堪。
她对碧玉吩咐道:“让小厨房给世子爷炖了一碗银耳小米粥,他操劳政务实在是累得很,刚才失态定是因烦心事所致。”
乔若婉盯着碧玉看了一眼,继而又道:“去吧,我这里不用你服侍,能不能爬上世子爷的床,全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碧玉自然明白小姐话里的意思,刚刚平复下的心情再次涌动,她颤颤巍巍的跪下道:“奴婢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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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乔老太太那里用过晚膳,褚氏领着乔若云和乔若娇回到祥和居,乔魏荀本想溜之大吉,转身之际,便被褚氏喝止住:“逆子,你给我站住!”
一个世家子弟被外界以‘花心肠子’所扬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以乔魏荀如今的形象和品性,想娶个一个名门大户的千金来支应门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高不成低不就令得他至今没有成亲。
褚氏由丫鬟婆子扶着靠在了大迎枕上,依旧细白的手揉了揉太阳穴道:“你那素表妹所言属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干了什么!九年了,整整九年了!你倒是学学你大哥,考个进士给我看看!”
乔若云也不待见自己的二哥,坐在褚氏跟前的杌子上,添油加醋道:“二哥,不是我们说你,就连那个远哥儿也知道礼义廉耻,你一个堂堂长房嫡子就不能挣点气么!”
她向来不把大自己几岁的乔魏荀放在眼里,当然了,乔魏远是柳姨娘所出,虽然已经过继给了陶氏,可三弟在她眼里也等同于庶子,和她的两个哥哥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乔若娇自是插不上话,平日里也喜欢和二哥打闹,这时候只是坐的笔直的,低头把玩着腰间的七彩缨穗。
这时,褚氏突然站起身,指尖在乔若娇的额头狠狠戳了一下,同样训斥道:“还有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惜姐儿早晚是要进宫的,你和谁顶嘴不好,你专挑她的刺头?这万一她今后得了圣宠,再生个一儿半女,挣来的荣耀还不是乔家的!”
褚氏重重吐了口气,越发想念远在gx的长子乔魏孟,她继而又道:“你若是把惜姐儿惹火了,小心她日后暗中阴了你的亲事!”她这是估计威胁乔若娇。
乔若云瞪了五妹一眼,笑着对褚氏说:“母亲别动怒了,二哥和五妹知错了。”
褚氏看着大女儿还算贴心,品性礼数也是顶尖的,心下又想起了褚辰以及他待若素的与众不同,倏然之间将今日所受的怨气都撒在了若素身上。
她看着乔魏荀,细细想了想就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个妻,抬个妾了。”
乔魏荀房里早年就收了两个通房,都是相貌极佳的丫头,因为忙于耕读科举,他待这两个通房早没了当初的热情,这几次回府甚至连碰都没碰她们一下。
乔若云听出了褚氏的玄外之意,母亲不仅仅提到了娶妻?还有纳妾!
乔家子弟的正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找个女子充数的,可是妾就不一样了,她二哥如今的年纪,是该纳个妾了。
“母亲,我看素姐儿生的貌美,又是温吞柔顺的性子,她和二哥还是表兄妹,她若为妾,定是极好的。”乔若云丝毫没有抬举若素的意思,心想以白家今日今日的地位,白若素能嫁给她二哥为妾,压根就没有委屈了她。
褚氏眯了眯眼,涂着艳红色的口脂的唇角勾了勾。
乔若娇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她不如褚氏精明,更没有乔若云的聪慧,只顾着自己不喜欢若素,又怎愿意让她成为二哥的妾室?
“母亲,四姐,你们怎么会看上素姐儿那丫头,我看她也就一张脸长的好看了些,身子骨就跟病秧子似的,反正我不喜欢她!”
乔魏荀漫不经心的站起了身,朝着褚氏屈身,转尔对乔若云和乔若娇道:“你们两个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讨论我内院之事,是不是太欠教养?依我看素表妹可比你二人强多了。”
一语毕,没有给两个妹妹搭话的机会,他又对褚氏道:“母亲,我对素表妹实在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再者儿子虽爱美-色,可还没到贪恋幼童的地步!”
言外之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