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大舅母就像是天上的人,也只有像大舅那般的人物才能配的上她。
“大舅母,蕊姐儿过完年有两岁了,您什么时候也能生个表妹出来?”小丫头就希望府上今后姐妹成群,她也好有个伴。
若素摸了摸她的头,心里苦涩,正欲说什么,褚兰出来打了圆场:“玉珠儿,怎么跟你大舅母说话的!这孩子越来越皮了。”
若素但笑不语,就算她生了褚辰的孩子,也不会代替白若素在他心中的位置。
白若素就是他心头的朱砂痣,而她自己呢?无非是可有可无的附佣品罢了。
偌大的侯府,伺候的仆从上百,真正的主子却只有那么几人。
褚辰在寝房稍坐,拾了本若素偶尔会看的徐霞客游记,他才翻了几页,只觉无心看下去,一睁眼一闭眼全是若素的影子。
他便起身亲自去东院接她。
这几日,二人看上去相安无事,可谓相敬如宾,可他心里很清楚,他和她之间的鸿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
从小阁通往后院,有一条必经之路,小径两旁除了苍天的梧桐之外,还有盛开的腊梅,月光下,花影浮动,寒气凝固了花香,反倒更加浓郁。
“爷!”一温柔如水的声音从岔道处传来。
褚辰止步,眼角的余光看见一身穿白色粉绿绣竹叶梅花领褙子,披着枚红色披风的女子朝着他碎步走了过来。
锦娘自那日起,便没见过褚辰,虽说侯府的日子远比秦满楼来的体面舒心,可褚辰迟迟未曾碰她,这让她妄想抬为姨娘的夙愿难以实现,一直寻着机会与褚辰碰面,好让他多少能将自己放在心
上。
锦娘对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京城大半公子哥都追捧过她,就算大奶奶国色倾城,她最起码也能在侯府有一席之地。
月光下,女子那如水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褚辰一滞,转过身,贪恋的盯着那双眼,这样的温柔,他很消受,也很渴望,那人已经太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了。
“爷,奴家好些日子没瞧见您了,爷可想听曲儿?”柔软的女声配着甜美的长相,叫所有男人都欢喜的不得了,锦娘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论家世和出身,她是没法同大奶奶相提并论的,可是她懂的男人的内心,她知道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褚辰痴痴的看着那双眼,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微微翘起的眼角摸了摸。
锦娘没想到褚辰会如此亲昵,配合着,将脸贴近他的掌心,微笑着讨他欢喜。
朦胧月色下,男人高大倾长,俊美无双,女子温文尔雅,倾尽温柔,演绎出了一场无声的折子戏。
二人视线相撞,仿佛彼此都撞进了彼此的心里。
好一副郎情妾意的场景!
若素从东院走来,就看见这样一幕。抱着黄铜罩葱绿色素面杭绸的暖炉的手颤了颤,淡淡道:“我们走吧。”
她携着巧云往岔道口走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脚步虚浮,那一幕映在了她心里,像刀子一遍又一遍搅着她的心。
就当她是善妒吧!
像褚辰这样的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也许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新人进门。
巧云愤愤道:“真不愧是青楼出来的贱蹄子!这里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擅自踏足的么?奴婢这就告诉夫人去!”
若素有气无力,却还是及时制止了她:“巧云!你站住!”她是真的累了,只道:“我乏了,扶我回去吧。”
褚辰耳力过人,岔道口上主仆二人的谈话让他回过神来,这时若素正好往他这边看,他面前的锦娘突然脚裹一歪,整个人软玉温香的倒在了褚辰怀里。
锦娘身上用的是浓郁的花香,褚辰并不喜欢,远比不上若素身上楚楚的女儿香,他皱了皱眉,一把将她推开,用力十足,再往岔道口看去时,那抹玲珑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爷....”锦娘差点跌倒,明明褚辰前一刻还是深情款款,她不懂为何怎么一下就变了脸。
褚辰眸光乍寒,他哪里不知道锦娘耍的什么把戏,本来就是从秦满楼带回来供消遣的玩意儿,还敢肖想到他头上来了!
“爷?可是奴家哪里不好?”锦娘伸出纤纤玉手,正要抓住褚辰的手,却被他冷冷的拂开,满目鄙夷。
褚辰头也没回的朝着岔道口方向追了上时,若素已经在净房梳洗了。
他站在外头没敢进去,生怕自己内心那点龌龊的心思被她知晓。
让她知道,其实他贪恋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么?
这一晚,二人相顾无言,还是那样的睡姿,若素本来不想面对着他,可是褚辰力气大的惊人,她争不过他。
他紧紧贴在她胸前,那张脸靠的太紧,压得她胸口生疼,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忙让巧云拧了热帕子捂着才得以缓解。
银春一大早就笑着进来禀报道:“大奶奶,今个儿天还没亮,主子就下令把后罩房那瘦马给发卖了,您这会子该高兴了吧。”
锦娘被他送出去了?
若素正喝着清粥,闻言后,拿着瓷勺的手顿了顿。
这人还真是善变,昨晚还同那女子在园中卿卿我我,不到几个时辰就绝情至此!
若素心里实在谈不上高兴,面容淡淡,道:“今后你们家主子之事,不必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