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亲兄弟也算计了.....忘川深觉褚辰此人只能为友,若为敌,那就是死敌!
二人又喝了一盅秋露白,隔壁雅间不知何时来了酒客,一阵轻微的骚动。
隔扇被人拉开,有人喝醉了便大声喧哗,似讨论着什么不得了的事。
“古兄近日气色不佳,可是被家中娘子伺候的过了。”那人嘲讽笑道。
“家中妇人甚是无趣,所纳之妾也实属寻常之色,叫人提不起兴致,何来过度一说?”男子摇头,并非觉得所谈之事有辱名声。他们不是正经读书人,风月场上的琐事时常成为狐朋狗友畅饮时
的谈资,甚至详细到谁家小妾乳/大,谁家侍女足嫩。
有人接话:“说起美人啊,我倒是见过白若素一眼,隔着十来丈之远,也能瞧出天人之姿,哎....可惜啊,你我非褚大人那等人物,这辈子也只能在梦中肖想。”
雅间里,褚辰手中竹筷‘砰’的一声被他捏碎,忘川替隔壁几人擦了把冷汗,怕是明日京城就会少几条人命了。
又有人笑道:“那可不一定,我可是得了可靠消息,褚大人欲要休妻也,这再好看的美人也抵不过江山啊。”
“你听谁说的?”
“褚家四奶奶和我家中婆娘是昔日密友,这事假不得!我家兄同褚家四爷也皆在兵马司任职,他也亲耳听褚四爷提过,不知白若素离了褚大人,会花落谁家?以我看呐,褚四爷也存了不纯的心
思。”
几人都是世家子弟中不成器的,正聊得欢稍时,木门被人从外撞开,凶神恶煞的冲进七八个身着黑衫的男子,各个体健高大,一出手就是往死地打,半个时辰才消停。
这些人不被打死,断胳膊断腿是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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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还是那个乔家。
只是掌事的主子换了。
侯夫人携褚家女眷捧场,乔家大院难得热闹一会。
如今乔若惜贵为皇太后,乔魏孟身负从龙之功,乔家仿佛一夜之间又从分崩离析的状况复苏了起来。
这一日,天气微寒,巧云去后厨换了暖炉里的水,若素安静的坐在园中一株梅树下,抱着素面暖炉,听着乔若娇在她耳边嘀咕不休。
“我三表哥去北疆了,他走的前一天,你猜二房出了什么事?”乔若娇最爱疑神疑鬼。
远哥儿从军去了?若素心头一颤,原以为他会借着春闱扶摇直上,却不知他竟.....弃儒从戎了。
不过也好,朝堂之上如今都是褚辰的人,他这人心机实在深沉,难保不定会对远哥儿做些什么。
“我怎会知?”若素吃了口梅子,反问道,她一抬手就能折到头顶的梅花,捏了朵放在鼻尖嗅了嗅,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
乔若娇以为她还沉浸在被褚辰遗弃的悲切中,忙说了新鲜事给她听:“陶氏莫名其妙就死了,你说奇不奇怪,早不死晚不死,就赶巧在我三哥临走之前的一晚暴毙了,听收尸的老嬷嬷说眼睛还
瞪着老大呢,宫里头的二姐听说了死讯,也不管陶氏,她这人可恶归可恶,也着实可怜了。”
若素浅笑不语。
陶氏死了。
应该是远哥儿的手笔吧。
他.....到底还是念及着柳姨娘,念及着她....
乔魏孟站在远处的回廊下,一眼就看见梅花树下的那人,她靠坐在淡粉色软褥子垫着圆椅上,双手抱着东西,淡定到了极致,就连背影也无比精致。
他走了过去,在她身后站定,也折了朵梅花,同样放在鼻端嗅了嗅。
若素看见头顶的重影,转过脸,发现乔魏孟也看着她。
“表哥。”她轻唤了声。
乔魏孟笑容儒雅,又折了一根枝桠给她:“这些日子可好些了?”他既是问她的身体,也是问她的心情。
若素正要说什么,一小厮打扮的仆从急匆匆从外院跑来,只差匍匐在地,以头点地道:“夫人啊,您救救我们家四爷吧,只有您能救得了四爷了。”
若素认出了来人是镇北侯府的人,好像是四房的仆从。
侯夫人听戏入神,被惊扰后,不悦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小厮擦了把冷汗接气喘道:“大公子从外面回来后,就提着剑去了四爷的院子里,没说一句,就砍了四爷的手臂,血流不止!”
闻言,侯夫人猛然站起身,甚是惊恐。
长子虽平日待人严肃,断还没到刀枪相向的地步,更何况还是自家胞弟!
这厢,褚家女眷马不停蹄往镇北侯赶,若素上马车之前,乔魏孟悄悄塞了张纸条在她手心,在她头顶低低道:“我会帮你。”
若素敛了敛神,怕被人瞧出端倪,只是看了乔魏孟一眼,就上了马车。
镇北侯府的马车渐行渐远,乔魏孟站在府门外眺望良久,手心还在冒汗。
他真的....迈出这一步了,虽未挑明心意,可起码他没有强行压抑着自己去不与她疏远了。
若素在马车里坐定才打开纸条看了一眼,清秀的字迹就如乔魏孟本人,叫人看了舒心。
“如还想离开,龙抬头那日晌午普陀山见。”
这就是他所说的帮自己?
她迅速将纸条撕的粉粹,这要是让褚辰发现了.....她不敢往下想。
不一会,马车抵达侯府,侯夫人一行人急匆匆往四房赶去,乔若云没太过焦虑,可是碍于自己是四奶奶,也得做出点样子出来,遂紧跟着侯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