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进来!?
梧桐苑本来就应该是她所住的地方,褚辰娶的理应是她才对!
她不能进来?
刘娉婷的神经被刺激到了,虽说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她真的嫁了褚辰,顶多只是平妻,甚至沦为妾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入住梧桐苑;但多年的自我欺骗和根深蒂固的心思,还是让她难以接受。
她本以为一切都能改变。
父亲如今的继室原先不就是从宠妾扶上来么?
她只要够贤惠,够手段,也一定能达成所愿,实在不行.....不再不行的话,要是白若素死了,褚辰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了。
刘娉婷曾有过疯狂的想法,世家内宅之中,妇人互掐暗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她会想着法子弄死白若素,她恨这个抢了她的一切的女子,恨到骨子里,就连多年保持的清雅也不要了。
若素听到动静,侧头往刘娉婷走来的甬道上望了望,又抬头看了看褚辰,他生的真的很好看,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健硕的臂膀,她每次抱着他,都很费力,也不知道他都吃了什么,是怎么长的!太拉仇恨了。
若素很自觉得将自己归为自私的行列,越是自私的人越不希望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
她同时很自觉的将褚辰归为自己的私有品,谁都不能‘垂涎’,她道:“你不是还有公务么?我今天问过王璞了,他已经告诉我了,太原镇出了一件人命案子,镇守的副总兵被人杀了,案卷已经送到你书房里,你还不快去看看。”
她一点也不想让旁的女子眼巴巴的望着褚辰,更何况还是刘娉婷这等美人儿,而且二人还有扯不清的关系。
若素觉得自己有危机感,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人心里很不爽,却也让她觉得有挑战性。
褚辰本不放心将若素一人留下,正要张嘴让下人将刘娉婷撵出去,可见若素似有吃醋的嫌疑,心情大悦:“好,你若有事喊一声就行。”
刘娉婷靠近后,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气恼更盛,这里是梧桐苑,里外皆有人把手,她难道还能将白若素如何了不成?
褚辰,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刘娉婷来之前,满腹憋怒和委屈,本应对褚辰发泄出来,可一看到他冷峻漠然的眸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若素不喜欢刘娉婷看着褚辰,催促道:“你还不走!”
褚辰去了书房,门扇微微开着,他耳力过人,倒要看看小妻子如何应付刘娉婷。
她既然想自己处理,他便给她这个机会。
一切只要她高兴就成。
褚辰不经意间又一次觉得,他真有‘一遇红颜终身误会’的倾向。
大片的火红色福禄考映着满目的夕阳,花瓣在晚风中摇了摇,画面美不胜收,若素重新坐回了秋千上。
梧桐苑是褚辰自幼所住的宅子,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荡秋千?!刘娉婷再愚钝也知道秋千是后来为了白若素搭建了,红木横板上还包着一层绒毯,链索刷了黑漆,系着的几只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铃’的响声。
这是溺宠到什么境地?才将院子布置成闺阁女儿家的风格?!
刘娉婷极力让自己平定了下来,走到若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恨不得将这张美艳的小脸划花,让她如何勾引褚辰?!
要不是她的勾搭,褚辰清朗如冰的性子怎么会对这样一个艳到骨子里的女子动情!
娶妻要娶贤,白若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宜为妻!
“刘小姐,你说吧,找我何事?嗯.....你要是有话对褚哥哥说,同我讲也是一样的,我和他不分你我。”若素歪着脑袋,一脸的天真无暇。
这无疑让刘娉婷更加痛恨!
都已经为人妇了,还装什么稚嫩!
刘娉婷继续忍着,也不削拐弯抹角,冷冷道:“我问你,许响寄了庚帖去山西一事,是不是你在表哥面前怂恿的?”
褚辰怎么会让她嫁给许响?那样的粗鄙的武夫!怎么能配的上她!
刘娉婷直至此刻,还是心存幻想,就算褚辰一时被白若素迷惑,也还是念及表兄妹情义的。她等了他这么久,他照顾她一生是无可厚非的事。
若素‘哦’了一声:“这事我知情的呀,许参领尚未娶妻,气宇轩昂,立过军功,前途无量,你不觉得这桩婚事很适合你?”
“你!?”刘娉婷也不想再问下去了,要不是白若素出的馊主意,褚辰断不会这么做。
书房内,褚辰突然皱了眉?
褚哥哥?
她失了心智之后可从未这么唤过他,再看她此刻的样子,应该......尚未恢复吧?
褚辰阖上了眸,内心无端烦躁忧虑,这种日夜担心的心绪让他急躁了起来。
粗大的梧桐枝桠上,有几只麻雀驻足静立,听到树下的人说话声后又‘腾’的飞走了。
刘娉婷眸中微赤,许是妆淡了去,眼底略显暗青,女子年岁一大,眼袋就出来了,怎么都藏不住。
她似平静了下来,怒视着若素一字一句道:“白若素,你以为你赢了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表哥之前休过你一次,还把你送给了文天佑,这事全京城人皆知,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去问问,你还真以为自己娇宠一身了!我告诉你,他不过是利用你,看重的是你们白家而不是你!”
刘娉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心态说完这些话,只觉通心舒畅。
书房内,桌案上摆着的龙泉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