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她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了大门前。远远看去,只有一点微弱的灯光,这个时间已将近凌晨,他们应该都入睡了吧?
可不管如何,都已经冲动的来了门口,总不能再返回去吧?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大胆的暗下门铃。三声之后,大门口的路灯亮了,她抬眸看了一眼,接着大门打开。
佣人莲姨一看是她来了,当时吓的不轻。好在慕梓寒还没有睡觉,听到门铃声,将轮椅移动出来。
“莲姨,这么晚了是谁?”
“少爷,是小至。”
慕梓寒像听错一般,满是诧异的看着他,“小至?一个人?”
莲姨点头,来开了门,夏至大步走进来。
夏至看到莲姨上下打量的神色,这才想起衣服还是穿着剧组准备的衣服,而且也没有卸妆。此时她有些懊恼,为什么如此冲动?
“莲姨……大哥……”
慕梓寒被她这身装扮吓到了,不过仅是一瞬便收起了诧异之色,“快点坐下来,莲姨去给小至倒点水。”
莲姨点头下去。
她舔了嘴巴坐下来,听他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来了?是遇到什么事情?还是……”
她抬头,“大哥,我就想知道慕锦程在哪里,你知道吗?”
慕梓寒诧异扬眉,温柔笑道:“你这么晚过来,就是问这个?”
她尴尬的低头,没有吭声。
“小至?”
闻声,她回头,慕玄穿着睡衣戴着眼镜从楼上下来。她起身喊道:“慕伯父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
慕玄对于她这个‘伯父’称呼很不满,可她还是个孩子,肯定很害羞。再说,她和慕锦程还没有结婚,改口对她来说有点难为了。
不一会,容昔也跟着起来,拉着夏至心疼了好久。
“怎么这一个月不见,都瘦了不少?”容昔虽然惊愕她假小子的装扮,可看到她瘦弱的身子骨,还是很心疼。
夏至心里着急,但又不好意思打断长辈们的话。容昔问了差不多,才问道正题上。
“孩子,这么晚,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我打计程车过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伯父,还希望伯父能够告知。”
她站起来,深深鞠躬。
“你这孩子,什么事情这么严肃,都是一家人,用得着客气吗?”容昔将她拉坐下来,“什么事情,你就问吧。”
慕玄和容昔看她如此焦急,夫妻两诧异对看一眼,夏至道:“请您告诉我,北方这次动乱,他是不是过去了?”
慕梓寒已经知道目的,面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倒是容昔和慕玄惊讶。
她看着慕玄的样子,心里有了低,“看来是这真的。没关系,我知道这是机密,不能随便透漏,您啥也没有说。但是,我还想问一句,是不是很危险?”
慕玄眼睛沉郁的盯着她。他慕家,生来就是为国效力,越是危险,反而越要勇往直前。
大厅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间的心跳。沉默片刻,慕玄勾唇道:“这是他的使命,是他的责任。至于危险不危险,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您怎么能这样?”她猛然起身,“他是您的儿子,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三人诧异抬眸看着她,随后慕玄动了眉梢,垂下眸子。容昔眼睛微红,扭过了头。而慕梓寒却笑道:“小至,你别激动。你不知道,军人责任重大,只有保了大家才能保小家,这是他的选择,我们要尊重他。”
“这才不是他的选择!”
三人一惊,尤其是慕梓寒,这件事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错愕的看向自己父母,慕玄起身,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小至,不管你能不能接受,这件事都已成为定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国泰民安,祈祷那些远在前线的军人能够安然返回。”
夏至眸子微微发红,倔强的样子让慕玄想起了她的爷爷,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和夏老爷子下下棋谈谈人生了。
他拍拍夏至肩膀,“孩子,你还太小,还有甚多事情都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
她低着头,大眼睛湿润,气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说的对,知道了又如何,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他也不会回来。就算他不去,还是会有人要去,还是会有未知的安全隐患等着更多人。
她,只能祈祷慕锦程和夏临枫还有那些战友们,安全返回。
莲姨从楼上下来道:“夫人,小至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容昔点头,“嗯,你去睡吧。”
她起身拉着夏至手,“来,跟阿姨去房间里好好聊一聊。”
慕梓寒看着自己爸爸跟着转身,平静而又透着几分冷意喊道:“爸,您稍等下,我有事情向您讨教。”
夏至一怔,捂着嘴,好像说漏了什么。
容昔也是微微怔了下,含笑拉着她继续上楼。
拐弯处,隐约听见慕梓寒问道:“爸,锦程不是自愿考军校的对吧?是你扼杀了他的梦想,觉得膝下无人继承你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对吗?”
“混账!你……”
越来越小的声音,直到他们进了房间后,彻底听不到。
容昔笑道:“你不要有心里压力,自从梓寒双腿残了以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阿姨……”
夏至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大哥脾气很随和,很好相处。”
容昔点头,拉着她坐下来,安抚道:“这么多天没有看到他了,是不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