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乔绎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世界在他眼中出现了重影。他的脑袋有些发懵,钝钝的有些发重,又像是谁往他的脑袋里塞了一大团的棉花,轻飘飘的让他怎么也清醒不了。
“乔绎,乔绎,你没事!”
“小乔!?”
“小乔,你懂事一点好不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乔绎!”
“乔绎!”
“......”
耳边的声音烦杂到了极致,这些声音糅合在一起折磨着他这会儿本来就脆弱的神经。
乔绎捂了捂胃,他有些恶心,想吐!
走开!叠叠重重的人影围着他,晃的他眼睛更加发晕,最糟糕的是空气都似乎有些不流通了,压抑的让他无法踹过气来。
乔绎挣扎起来,下一刻,他感觉到了手臂上有人拉扯他的触感。而后,更多的拉扯触感从身体各部位传来。
“走开,我说,都走开!”乔绎狠狠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那些力道终于被甩开,但头重脚轻的他下一刻又重重的跌落到地面之上。慌乱中,乔绎不知道自己扯住了些什么,哗啦,玻璃落地碎裂的声音立刻传来。伴随着的,还有淋头浇下的酒水的味道。
“嘶!”乔绎倒吸了一口冷气。
落地之后下意识的手去撑地板,于是,玻璃碎片的嵌入让他手心立刻血肉模糊。钻心的疼痛,似乎让乔绎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
“乔绎,你没事!?”
很快,四周又传来各种惊呼的声音,但乔绎听的出,这些声音,都是带着好奇、探究以及略微的嘲讽,唯独没有真正的关心。
“小乔!你闹够了没有!?”这声音和旁的有些不同,带着不加掩饰的责怪,还有淡淡的说教。
因为酒水打湿了乔绎的头发,酒渍还在滴滴的往下落,这让乔绎无法完全睁开眼睛。他只能虚眯着眼,慢吞吞抬头看去。
他有些看不清对方,半响,对方的虚晃的身影才渐渐重合起来。对方长的不错,高大英俊,剑眉星目,只是皱着浓眉,看他的眼神中透着不耐。
乔绎捂着脑袋,痛苦的呜咽了声。他撑了撑身体,又甩了几下脑袋,感觉晕眩的程度减轻了之后,再次挣扎着要起来。
他踉跄着脚步,爬起来的时候似乎又撞倒了几张椅子。四周,惊呼声更加多了。他们有些害怕的看着乔绎的手,那里血水混杂着酒水,想想,他们都觉得会疼的厉害。
乔绎终于站了起来,他扶着一把椅背,重重**了几大口气。终于,世界在他眼中清晰起来。
他有些茫然的四顾望去,庄严的教堂,不知所措的神父,一群带着考究神望着他的显然是来出席婚礼的被宴请人,以及离他最近的,那一个穿着一身黑西服正装,俨然新郎模样的男人。
乔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的西服,胸口处还放了一朵白玫瑰,似乎他是这场婚礼的另外一位主角。不过可惜的是这件西服此刻不仅变的凌乱,上面更是混杂了血液和酒精,成了个一塌糊涂的模样。
脑中的记忆还有些混乱,但奇异的是这些记忆并没有再带给乔绎剧烈的疼痛。
又缓了会儿,乔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甩开一些酒水之后,乔绎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乔,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骄纵,不过是赤子之心,没想到你为人阴毒狠辣!倒是我看错了你!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爱的是牧流,从头到尾都是牧流!”说话的却还是刚才那位穿着黑西服之人。
对方的话让乔绎皱了皱眉头,他微微抬了头,黝黑的目光之中浮现出一丝冰冷之。
真是烦躁!
上个世界他顺顺利利吉吉祥祥刚好活到了一百岁,虽然虫族的寿命很是悠长,活个两三百年不是问题。他百岁死亡,已经算是短命的。但那百来年的时间,他哪一日过的不是潇潇洒洒,滋滋润润。
猛的再一睁眼,倒是好,直接给人劈头盖脸的嫌弃了一顿。
“啧。”乔绎撩起眼皮,随意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到对方手中牵着一位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更侧身微微护着对方。
这大概就是他口中说的牧流?对方穿着一身休闲服,容貌倒是普通,倒是那一双桃花眼看上去增添了几分出。
“商晋?”牧流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乔绎,眼神透出些不忍。
商晋本来心里是生出了些对乔绎的不忍,乔绎再卑鄙,毕竟是他在婚礼上临时反了悔,才让对方难堪至此。但这会儿牧流一说,他便恼恨起来。他的流儿,眼中不能看到旁人!以往他怎么就认不清自己,伤了他的流儿那么深。
“流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商晋亲了亲牧流的嘴角,占有欲颇为浓郁般说道。
乔绎只淡淡看了他们演恩爱戏,皱皱眉,咬牙将刺入手心中的玻璃片拔出。
“嘶!”乔绎吸了口冷气,后背冒出一片冷汗。
想了想,便又扯下了领带在手上缠了几下,嘴巴咬着打了个结。活动了几下,感觉好受了一些之后,直接往教堂外走去。
这会儿也无人敢惹他,毕竟刚才这乔绎乔三少爷可是露出了难得凶狠的一面,果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啊。说起来,这场婚礼本来就是个笑话。
他乔家三少爷作的让自己被赶出家门,又脸皮都不要的嫁给商晋,临到头商晋还在婚礼上反悔找了真爱。他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在婚礼上大吵大闹,若非最后到底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