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副本推进中,陈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任谁都能看得出,肯定跟他刚刚接的那个电话有关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以至于都快半个小时过去了,陈墨还有些回不过神,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来电之人的身份上开始说起。
张承山,就是陈墨电话备注中的张叔叔。他作为陈墨父母的同事兼朋友,在陈墨父母出事后,为陈墨的的治疗跟生活付出了不少的努力。原本陈墨也跟这位张叔的感情不错,但是在陈墨最抓狂的那段时间,拼命的避免与之前的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接触。
虽然父母生前有些关系不错的好友都在尽量照顾陈墨,但充满抵触情绪的陈墨拒绝了几乎所有的帮助,主动的疏远了这些好心人,可能是这种被施舍的感觉让他更加绝望。而张承山也在此列,随着陈墨的出院,加上陈墨的逃避,大家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但这不代表大家不再关心他,这些人走茶未凉的真朋友几乎都是看着陈墨长大的,而陈墨的一家的遭遇,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但为了不再刺激陈墨,他们也只好顺应陈墨的意思,减少了联系,只是从其他各种方面继续关心着这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多星期前,张承山在联系陈墨的主治医师时,得到了陈墨腿部知觉逐渐恢复的消息,大喜过望之余,一则不知道该不该讲的消息反复纠结着他。经过一星期的煎熬,最终他还是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陈墨,毕竟,自己并没有替对方决定的资格,这个孩子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
跟自己的队友们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陈墨从游戏内置的通讯接口接起了电话。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墨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听说你恢复在即,张叔改天把张扬那个臭小子叫回来,再叫上你李叔,我们几个好好喝一杯,给你扫扫晦气。”
张扬正是张承山的儿子,此时正在燕京读博,比陈墨略大一岁,两人原先也是极为要好的朋友。陈墨最近心理状态较佳,也没再像以前以前总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轻松的回答道:“张叔,改天等我恢复了,我会去拜会您跟李叔的,现在不太稳定,医生是不让喝酒的。”
其实,陈墨有些纳闷,作为一名高知,张承山理论上来讲是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情况的,这一番略显不太合适的开场白,显然不符合他的智商跟情商,恐怕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说吧。
于是陈墨接着说道:“张叔,好久没联系了,您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啊。”
听到陈墨回答以及后面问话的张承山松了口气,看来这小伙子最近状态还行,笑着说道:“你看,你看,张叔真是年纪大了,把一茬忘了,罢了,就等你彻底恢复,咋们再好好开一席庆祝庆祝!”但是等真要讲起正事时,张承山又有些犹豫了,支支吾吾半天,最终才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墨,有件事,张叔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得告诉你。”
陈墨一听,果然,当真是有事情,便开口说道:“张叔,你说吧,什么事搞的这么神秘啊。”
“你爸妈没有死。”
爸妈没有死......没有死......没有死......
陈墨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只觉得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一闪一闪的虚拟通讯器,完全再也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对话了。
怎么可能!
陈墨完全无法相信张叔所说的话,要知道,虽然当时自己神情恍惚,但是自己当时是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的遗体缓缓的推进焚化炉的,难道都是假的?被自己亲手安葬的父母的骨灰也是假的?
如果父母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如果你们没死,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很苦?
陈墨的双眼无法遏制的肆意流淌,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电话另一边的张承山大吼着:“你骗人!你骗人!骗人!呜呜呜......”
张承山听到陈墨的嘶吼跟哭泣声,才有些放下心来,刚刚说出那个消息后,半天的时间,不管他怎么喊,陈墨那边就是没有反应,就像是昏倒了一样,这可把他吓坏了,听到陈墨有了反应,他倒是镇静了许多。听着陈墨哽咽的嘶嚎,他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更加的温和,缓缓的说道:“小墨,你先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
还处于恍惚状态的陈墨,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对方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自己有些听不懂的消息之后,最后那句“改天面谈”他是真真切切的听明白了,糊里糊涂的应承下来之后,又听着对方不断的安慰自己,才稍稍镇定下来几分。
可是,为什么一切听起来都这么的诡异?什么叫真的死了但是又没有完全死?什么叫意识保存下来?
人难道真的有灵魂么?脱离了ròu_tǐ的灵魂,难道还能继续生存么?
恍惚中,听着对方挂掉了电话,退出了通讯模式的陈墨还有些失神,直到等在一旁的云行雨施连续叫了他几遍,才微微的回过神来。
脑子中满是自己父母没有死的消息的陈墨哪能集中精神,在接下来的副本推进中,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错误百出。
身边的队友一个个都不太放心陈墨的状态,几次询问都被走神的陈墨直接无视,偶尔反应过来几次,也不愿多说,只是说自己确实有点事情。
事实上,在刚刚陈墨接电话,大家等他的时候,基本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