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苏老爷子起来遛鸟时便瞧见了收拾东西的苏淮,他招了招手让他停下,“等等,等等,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淮提着包袱的手僵了,机械地转过头,看着苏老爷子,尴尬道:“爹……你起来这么早?”
苏老爷子放下鸟笼,走到他面前又逮住他说道:“你这整日不着家,往日天天往仲蕖王府跑也便罢了,现在都快把白府当成自己家了,每天问你在哪,回答都是白府,白府,爹养你养了二十多年,你不顾朝堂上的事情也便罢了,为何不多留在家里头,赶紧找个……”
“爹!”苏淮听他又让自己快些成亲,连忙叫停,“孩儿此次出门是要去做一件大事,估计要好一段时间不在家里,您记得好生照顾好自己。”
苏老爷子气得胡子抖了抖,“每次都说自己出去办事办事,也没见你办好什么事,有什么事能比终身大事重要?我不许你走!”
苏淮连忙抱着包裹一溜烟跑出苏府,无论苏老爷子如何下令让下人们去追他,脚步都没有停下来。
苏老爷子看着苏淮渐远的身影,叹口气道:“长大了,翅膀硬了!老子的话都不听了。”抚了抚胡须,突然坏笑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都在干什么,交了什么朋友,要去哪儿,老爷子我可是摸得清清楚楚,我就不信,这次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你小子敢不负责娶人家姑娘。”
笼晴苑的门口,楚玉蕤现在门前同白其殊正交代着什么,却远远地便听见了跑过来的苏淮,他一边招手一边跑过来,站定在两人身旁。
楚玉蕤看了看赶来的苏淮,转头同白其殊对视一眼,又微笑着看向苏淮,道:“苏淮猴儿,今后的日子里,南浔便拜托你照顾了。”
白其殊皱着眉头捏了楚玉蕤的手一下,这个小动作却被连亦清看在眼里,连亦清双手抱臂,头歪向了一边,索性不看。
苏淮“啊?”了一声,随后傻傻地笑了笑应了下来,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父亲把自己的女儿交到自己的手上呢?甩了甩脑袋,他好像又想多了。
“一路小心!”楚玉蕤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挥了挥手,转头却看见连亦清沉着脸看在门前。
“怎么了?”楚玉蕤不知道他因为方才白其殊捏了自己的手而吃醋,这伙儿正生气呢,也没理她。
楚玉蕤好笑地上前弯着腰伸出手指戳了戳连亦清的脸,他方才故作严肃的表情差些绷不住,为了掩饰自己快要流露出的笑容,他又迅速转头,却因为转头转的太快,脖子一阵疼而皱了皱眉。
楚玉蕤两手搭着他的肩,这才发现自己和他比起来还要矮一个头,她仰着脸笑眯眯地问道:“你当不会是……醋了吧?”
白其殊现在在别人看来是男子的身份,方才那个小动作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可是现在白其殊的真正身份不能公布出来,即便她对连亦清足够信任,但也不排除他周围有泄露秘密之人。
连亦清伸出双手捏了捏她的脸,俯身吻下,不同于昨日那个温柔绵长的吻,一次的吻带着一丝丝霸道的意味,连亦清的舌灵巧地滑入楚玉蕤口中,教她喘不过气来。
楚玉蕤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裙,闭着双眼,没有去反抗。喜欢便是喜欢,又何必去顾虑太多。
连亦清捧着她的脸,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对,我就是醋了,醋的不得了。”
上次在白驹寺看见他的楚楚同符阙相谈甚欢时便吃醋了,当时自己在查关于赫连氏家族的事情,没有把那个叫符阙的家伙早点赶走,导致他直到现在还在介怀秋猎场上第一个救楚楚的不是他这件事。现在看来,查什么查,媳妇儿都快没了还差个毛啊?
所以,他要告诉楚玉蕤,他吃醋了,她在他心里头究竟是多么重要。
楚玉蕤像他安慰自己一样拍了拍连亦清的肩膀,柔声细语道:“好啦,不要吃醋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
风吹着树叶飘动,栖花捧着斗篷出门想要提醒楚玉蕤穿上莫要着凉时便看见了两人依偎的画面,面色一红,又是笑又是慌地转头进了屋子,三娘子呀,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了。
九疑居中,楚玉蕤静坐着,看着身旁放着的字迹,写了一张又一张,却都被她扔在地上,连亦清看着地上的纸张不明所以,蹲下身拾了起来,发现上头的笔迹和楚玉蕤平日里写的不一样。
连亦清走到她身旁,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楚玉蕤瞥了一眼手旁边的字迹,将整张纸从无数张宣纸中抽了出来,上头是祁之盈的题诗。
连亦清笑了笑,“楚楚这是要以牙还牙?”
楚玉蕤摇摇头,勾起嘴角,“不不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祁之盈那般冲动的性子,定然不会拐着弯儿的还造出个假书信来害她,她要想杀她,会直接像上次在秋猎场上那么直接。那么那模仿造十皇叔笔迹的信,定然是平王做出来的。
平王会模仿笔迹,她楚玉蕤也会,看就看,同样的计谋,谁用的更好。这一次,她不仅要把平王拉下马,还要新账旧账一起算,让他偿命!
凌晨,寒风里头,鸡鸣声声,一个小厮打着灯笼掀开了轿帘,平王刚预备进去却有一个人的声音将他叫住。
“殿下……殿下!”远处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在寒风中奔跑过来,“平王殿下,请等一等!”
华熙平转过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