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身穿银白色长袍,看向道士时愤怒中带着些许内隐忍,细看眉眼间与洛可妍有几分相像。他不是别人,正是洛可妍的父亲、现任安州知州大人洛元盛,现时他正由柳如叶领着,带上府中半数随侍,着跟着道士走遍了整个洛府,希望能从中找到救醒女儿的办法。
洛元盛见眼前的道士一直盯着祠堂神台中间的水坛的石珠发愣,迟迟不说结果,眉眼顿时不悦地收拢了起来。
紧紧跟在一旁的柳如叶看出洛元盛此时眼里满是不悦,上前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叶儿,你找的这道士可靠吗,我已经将忍下心来妍儿送离了洛府去调养,为何至今将近两月还是未曾醒来,他不是说必然凑效的吗,我怎的觉着他只是对财物感兴趣!”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他做为洛府的主人,怎会不晓得,整个洛府的祠堂外园最值钱的,不,应该说是价值连城的便是水坛上的这颗石珠。当年他那江南首富的老岳父专门请人打造的镇宅龙珠,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只不过这龙珠外层包裹着一层石土,外表与普通的石珠无异,所以他们才放心置放在此,现在这道士却对着它两眼放光,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柳如叶一听,心里暗道不好,这洛元盛该不会是开始怀疑这道士是她花钱请来的装扮的吧。
“他的眼睛就从没离开过我洛府的任何一件值钱的东西……”
柳如叶一听,才知洛元盛说的只是道士贪财,而不是怀疑到她头上。随即上前拍拍他的肩角安抚道,“老爷多虑了,陈管家查过了,黄袍道长的功力远近闻名,想来他的行为定是有他的道理。”
洛元盛点点头,想来这区区道士也不敢在他堂堂知府府邸行骗。便开口催问:“道长……”
黄袍道士盯着水坛上那立着宝珠,心里却翻腾着,压根没听到有人在叫他,“这洛府有钱那是人人皆知,能摆在祠堂门正中的东西肯定更不是不一般,要是能弄走……”
洛元盛等了半天,道士依旧没有反应,心里更为不满,可想着柳如叶的话,尽力压住心中的怒火。
柳如叶见势,心里不由地也不悦起来,眼睛直瞪向一旁的洛府管家陈世,陈世被她一瞪,老实地低下了头不敢有所动作。
见这陈世压根没有想到解决办法,柳如叶心中甚气,本来这事她不想亲自动手的,但看来这陈世这会真是靠不住了。
“道长,”柳如叶以她独有的尖尖细语唤道,突然地,黄袍道士被吓到,一下回神了。
接着嘴角勾起一笑,“道长,你一直看着府里这里,可是这水坛有问题,难道这就是我家大小姐出事的症结所在?”
道士这次才正真反应过来,转身看向柳如叶。
由于是背向洛元盛,柳如叶此时并不需要太掩饰自己,直接就把脸黑了下来。
见她此时正暗怒着眼睛看着自己,道士一回神,才急忙调转神态说道:“风水需要专心施法,神游各处方可看清,没有先与尔等说明,实在失礼。”
洛元盛一听黄袍道士解释,觉得是自己见识浅薄才会有所误会,再与柳如叶待人处事表现出来的知情达理相对比,心中愧疚。如果没有她在,也许现在已经把得道高人给得罪了,那他妍儿的病……想到这,洛元盛越发觉得认为自己太过急燥,高人施法确实催不得,便有点失底气了,只轻声问道:“道长,前阵子我的女儿伤后一直昏睡不醒,连大夫也查不出病因,有天她突然醒来,说她过世的外祖父托梦给她,要她搬过去旧居养病,我想当时道长也是提议要让她搬出调养的,便同意了,现如今都搬去一个来月了,为何还是……”洛元盛越说越急了起来。
柳如叶顺接过洛元盛的话道:“道长方才神游许久,可是洛府有什么与大小姐的病情不利!”
“方才这位夫人说对了,你这宅子是出问题了。这坛中的石珠,因年代久远,成精了,对旁人是没什么影响,但对身体虚弱的人就不利了,方才洛老爷说了,亲家老爷托梦给令千金便是这石珠引来阴魂,幸好这是你的先辈,对令千金只是挂念,只要将这龙珠让我带回去施法,方可解难。还有,切记,洛府人丁实在单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洛府门下只有一女是不足以让洛家祖先安心的,府内需要及时添丁,等洛府人丁兴旺时,祖先们的怨气平复,待三年后令千金才可回府,她的病情自然能痊愈。”
“添丁!”确实,他膝下只有妍儿一女,却实是他多年来心里的痛,自妻子离世后,他也不曾再娶,所以一直膝下无子,就算现在身边跟了个柳如叶,可,他从不曾想过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罢了,这点他能妥协,如果能让妍儿恢复,他就娶一个又何妨。他要宝珠也不是不可以,就给他吧,“其他要求我都能答应,但要妍儿三年不得回府!这是为何。”洛元盛听着黄袍道士提出来的这些怪要求,甚是气愤,不由分说地拒绝道。
“让令千金暂时不回府,一是洛府人丁单薄,二是怕这珠子留下的精气还会对她不利,至于珠子既然是源头,当然要断除,如果大人对本道如此不信任,不愿按本道说的做,那本道也无能为力了,令千金的病另请高明吧!”道士摆出一副请辞的模样,作势离去。
“老爷,这可是难得一请的道长呀,近外有本事的人可全都找遍了呀,如果把他气走了,那可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