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灌了胤禛酒后,云初一连数日龟缩在碧云庄不敢进城,怕胤禛打击报复。当然这只是她小人之心,人间雍亲王才没那么幼稚。
这一日风轻云淡,天气十分美好。吃过午饭,云初带着丫环留星再度女扮男装骑着马向城中进发,准备去流光阁巡视。
云初骑在马上还在祈祷,可千万别在再碰上爱新觉罗家的老四,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城里那么大,哪那么容易遇上。
却原来梦想与现实隔了不只一个太平洋的距离,事实证明真不是她想多了,云初看着对面与她狭路相逢的胤禛,只想仰天长啸:真他母亲的孽缘啊孽缘……无法,云初只好与留星双双下马行礼。
“云初姑娘,本王正想找你,没想到就遇上了。”胤禛也下了马,道。
云初心说姐信你才有鬼,说专门等在这里捉姐姐还信。心里这么想却不敢表达出来,皮笑肉不笑的说,“呵呵,真是巧,不知王爷找云初何事?”
胤禛也不在意她态度敷衍,仍是一本正经的说,“听闻云初姑娘画技十分精湛,本王想请云初姑娘为本王的爱宠画一副画像。”
“哎呀王爷,这是谣传啊,民女不会画画啊”云初连忙否认。
“九美图,”胤禛提醒道。
云初在心里骂娘,偷听你还有理了,有气无力的改口说,“其实也就会一点点,画的不好怕污了王爷的眼。”
“云初姑娘谦虚了。”胤禛不为所动,又状似十分宽容的加了句,“云初姑娘不必担心,就算画的不好,本王也不会怪罪。”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云初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垂死挣扎道,“民女的画具都在城外的家中,不如改日?”
“无妨,本王可以带着爱宠去云初姑娘的家中做画。既然本王与云初姑娘相熟,想来云初姑娘是不会介意的吧?”胤禛面不改色的说道。
云初心想:四爷,您真自来熟,可是姐跟你真心不熟啊亲……看来今天铁定是躲不过去了,思虑一番只得认命,“那不知王爷您的爱宠是?”不会是哪个小老婆吧,小年糕?
“这就是本王的爱宠,它叫赤兔。”胤禛指了指坐骑,一匹早红色的高头大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云初也知道是匹好马。
云初已是无力反驳:四爷,您真牛,闲得吧?还赤兔,您以为您是关公呢还是吕布啊?
云初只好刚进城又领着四爷带人往回赶,谁叫人家是特权阶级呢,还是顶级的。
本来云初要胤禛在前院喝茶,自己去后院的花园做画,可人家说什么爱宠的脾气不太好他要前去安抚。
云初说后院毕竟是女人住的地方,不方便外人进,人家就问‘本王的六弟来是不是也不让进’。
气的云初直想大骂他不要脸,连高无雍庸都不敢相信他们家王爷居然如此恶趣味的跟一个姑娘家胡搅蛮缠。最后结果当然是云初妥协,不由感叹:权大压死人啊!
云初在花园的草地上支好画架,见不远处一人一马悠然自得,胤禛难得的表情温和,甚至微微带着笑意。云初翻了个白眼:莫非这叫赤兔的马才是您的真爱,怎么对它比对人还好?
云初恶寒了一下,拿起画笔开始勾勒,想了想索性将一人一马都收入画中。
胤禛也将云初大量了一番:流光阁的画他去看过,画风虽然大胆出格,过于惊世骇俗,却也不难看出做画之人手法娴熟老练,功底深厚,让人很难相信出自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手。
他让她画马,就是想亲眼见证一下。现在看她专注认真的样子,倒与平时大不一样。
云初画得很快,不多时便画好了打底的素描,又开始调色上色。此时的云初精神高度集中,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很难想像整整三个时辰,云初没理会过胤禛,连招呼的下人也没过来一个,而胤禛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被怠慢而生气。
一旁高无庸伴月也站成了雕塑,伴月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高无庸心里已转过了无数个想法,总结一下就是:胤禛不正常,傅姑娘太牛掰。
过了很久,云初终于放下笔,狠狠的伸了个懒腰,“伴月,我饿了。”
“小姐……”伴月走过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胤禛的方向,小声迟疑道。
云初这才想起把个大人物忘了,不好意思起来,向胤禛屈屈膝,尴尬道,“怠慢王爷了,实在是一忙起来就……”
“云初姑娘辛苦了,”胤禛不在意道,走过来看看画,没想到她连自己也画上去了,又见云初衣服上手上都染上五颜六色,心想这丫头倒是用心了。
要是云初知道,必定大呼:您想多了,姐只想你快点滚蛋!
“画已经基本完成了,不过有些地方还需要处理,等弄好了民女让人送到您府上。”云初说。
“不必麻烦,云初姑娘到时通知一声,本王派人来取。”胤禛回道。
云初想说那不是更麻烦,不过看胤禛一副‘老子说了算’的样子,只好闭嘴。
“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城,再晚城门该关了云,”云初见伴月收拾东西,隐晦的下逐客令。
“云初姑娘不用担心,本王有令牌,用了晚饭再走也无妨。”胤禛故意道。
谁担心了,姐不包晚饭,云初内心在咆哮,真不要脸,有令牌了不起啊?姐也有(姑娘,您那令牌是人家六弟的)。
最后,云初在付出了一下午的劳心劳力后,又不得不命人准备丰盛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