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清心阁,欧阳晴雪加快脚上的步伐,就是想和慕倾城保持距离!她不想再次受她影响。
思及至此,真的有些想念回家常住的李嫣。若是有她在,一定可以对付一肚子坏水的慕倾城。
以前一直认为这个孱弱的女人,应该不会搞出什么事来,可如今看来,她这分明是要惑乱后宫。
“皇后姐姐,莫要走如此急,等等城儿。”
慕倾城在后面小跑的追人,两人原本身高就有差别。欧阳晴雪急走,和小跑差不多。慕倾城若不加快步伐,早晚落后。
卫霜儿不急于追人,慢慢悠悠的踏着小碎步。和前面两人早已有数十丈距离之隔。
一直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态度观察着所有的一切,从未想过想要去踏足这种事情中来。
慕倾城在后面疾步追赶着,因着体质在上次受伤之后就变得极度的孱弱,一身的武艺,也就此算是半废掉。将近两年的时间,未曾活动过筋骨,现在小跑起来,就会喘得厉害。
欧阳晴雪充耳不闻,加快脚下的步伐,生怕慢了半分,后面的人就会赶上。
慕倾城看着两人的距离在一点点的增大,强烈的光线,使得她的眼睛有些晕眩。在一处城墙的拐角处,终是看着人影消失,她有些无力的扶墙休息一下,缓解胸口的憋闷感。
冬雪疾步跑来,看着脸色煞白的慕倾城,快速的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放进慕倾城的嘴里。在后背,轻轻的帮她顺气。
“小姐,你怎跑如此急。有事我们可以去未央宫,不必这样赶的。”
“我……我只是不想……不想跑去未央宫才如此。”
慕倾城终是顺过一丝气来,身子紧贴着冰冷的宫墙,让自己的身子找到支撑点。八月末的强烈光线,刺激着她的眼睛,伸手放在额前,遮挡些许光线,让晕眩感减少一些。
“那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子,我们先回宫再说别的。”
冬雪看着那越发苍白的脸色,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一分。双手扶住她的右臂,以免她无力顺着宫墙滑落下去。
“让我休息一下,胸口有些不舒服。”
“好。”
两人休息一会,等到慕倾城的身子恢复不少,慢慢的走回雪梨宫。
回到宫殿,慕倾城最想念的还是她舒适的躺椅。躺在上面,闭上眼睛休憩片刻。冬雪写了单子让春雨去抓药。
慕倾城不知是太累还是因为晚上失眠的原因,躺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就睡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浑身的冷汗,双手紧紧的抓住躺椅的扶手,满脸的痛苦。
对于这些,冬雪只能开些安神的药,晚上点上静神的檀香。
日子不知为何过得越来越辛苦,晚上那些噩梦纠缠的就像如约而至的朋友,未曾缺席每一个夜晚。
药和檀香只对前半夜管用,后半夜依旧是噩梦纠缠。写信问过花魅影,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雪梨宫最近安静了,永乐宫也是如此。慕倾城每日依旧按时请安,只不过不再停留。忽然转变的态度,让在场的人又是一脸懵状。
皇甫景彦更是搞不懂这样的慕倾城,而欧阳晴雪心里则是在琢磨慕倾城是不是又要搞出其他的名堂。一下子整个后宫的人,因着慕倾城的转变,各怀心思。
李嫣回宫,让所有的事情,开始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九月中旬,日子似乎过得有些无聊。慕倾城的身子好了许多,应该说晚上终于可以睡上一两个时辰的好觉。噩梦也只是偶尔的纠缠,却也在未曾像以往那样折磨的人憔悴的只剩下一具残壳。
雪梨宫院子里的梨树泛黄的树叶,好多都是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不知道来一场深秋的大雨,它们会不会都化为尘土。
今日的阳光不算太过热烈,偶尔吹来的深秋的寒风,还会让坐下躺椅上的慕倾城浑身一个哆嗦。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稀稀落落的树枝挂着几片残叶,眼神有些许伤感。
“城儿,一个人在这里,记得多穿件外衣。”
一个温柔的声音飘然而至,夹杂着深秋的凉意,显得更加的温暖。
慕倾城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一个穿着金黄色绸缎男子装束的人,悄然站在石桌旁,离着躺椅也只不过几步的距离。
“陛下。”
慕倾城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起身打算行礼,皇甫景彦却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即将欠身的身子。
“陛下今日来这里可是有事?”
“算是吧。”
皇甫景彦扶着慕倾城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怕凳子太凉,冬雪已经做好几个柔软的点子放了上面。
“逍遥楼?”
“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城儿。”
皇甫景彦苦笑,朝堂的事,她终是时刻关注着。
“陛下想如何处置?”
慕倾城斜眼瞥了皇甫景彦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就似一滩清水,毫无波澜。同样也让人更加猜不透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宜信王有确凿的证据,还有人证,朕该如何去做?逍遥楼和夕月勾结,泄露皇甫王朝的机密。这样的罪名,逍遥楼想摆脱不容易。”
想起这两日在朝堂的事,皇甫景彦就是一个头两个大。宜信王提供人证和物证,告发逍遥楼。她知道事情也许真的不会如此,却又不能够完全相信,证据摆在面前,想否定很难。
“关键是陛下如何看?”
“城儿想让朕如何?”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