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敌将高声叫骂,并骤马直奔着自己这边冲来,金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在连声喝令麾下军将前去抵挡搏杀,王寅兀自策骑舞动长枪,杀气腾腾,势如猛虎下山,似分波辟浪一般从负隅顽抗的高丽军中突骑杀去。
而在另一侧督战的崔弘宰却是撞见了挥动双刀袭来的马麟,两人刀剑相交,斗了十几合一时间不相上下,可是从斜侧又有欧鹏直撞过来,他抡枪横扫过去,直将崔弘宰打落下马,还没等那高丽军中的首脑人物扑起身子来,欧鹏又策马奔至将手一探,便将崔弘宰像拎小鸡般给提了起来,生擒活捉了去......
崔弘宰陷于敌手,金缘又只顾寻路逃脱,高丽军主寨混乱的兵卒各自为战,完全成了一伙乌合之众,接连又有几个带兵的将官为鲁智深、邓元觉、韩世忠、索超、唐斌等猛将所杀,扫荡歼灭尽此处的高丽军兵,已成定局。
戎卫在自己周围的高丽军卒也是越来越少,金缘也只得仓惶拼命奔逃。在前方有个近卫军将慌张四顾,正欲给金缘寻觅来一匹战马,只又奔出了数步,却又撞见有个敌军头领率领一拨步卒前来拦路。但见敌军头领那一身扮相:头绾一窝穿心红角子,腰系一条绛罗翠袖三串带儿,拴十二个玉蝴蝶牙子扣儿。主腰上排数对金鸳鸯踅褶衬衣。护膝中有铜裆铜,缴臁内有铁片铁环,扎腕牢拴,踢鞋紧系,端的似世间驾海擎天柱,岳下降魔斩将人。
更为可怖的是那个敌方步军头领竟是身长约莫一丈的高度,他面目威武狰狞,俯视着眼前奔逃而至的高丽军卒的架势浑如天神下凡。那高丽近卫军将慌张之下一刀劈斩过去,却被那敌军步将轻描淡写的侧身一避,旋即探出抓住其绰刀的手腕而一举制住!
擎天柱任原,他与焦挺的情况倒也类似,两人同时善于徒手扑跤的好手,虽然这些时日也打熬了些刀枪军械的搏杀本事,彼此见真章厮杀仍要打几分折扣。现在索性以自己身高臂长而反应也端的灵敏的优势,任原又使出他扑跤短打的手段,倒也是立竿见影。
非是绿林路数出身,任原往日以扑跤的本事单搦天下人相扑,靠赶赴各地庙会争跤赚利物彩头营生。说来威风,但遇到喜他本事的州官虽能得以礼遇,可时运不济撞见那种雁过拔毛的滥官污吏,就算他任原曾自夸相扑世间无对手,也照样要折下他那丈高的身躯小心迎奉,任对方克扣索讹。当初肯投奔萧唐聚义如何,也全是在萧家集做了拳脚教师而生出顺水推舟的心思,而自打投到山寨中后,所在的疯魔军中皆是能负石扛鼎的力士,又能与燕青、焦挺等善扑跤的好汉较量身手,与群豪推心置腹,大碗吃酒、大块吃肉,又如何不快活?
何况任原已知萧唐所谋的大业果然不是寻常绿林盗打家劫舍的勾当,来往纵横各处,如今竟然与一国之军争锋杀伐。有朝一日,遮莫真要成就大业,这当然也远胜过往奔波劳苦,又只能觑府衙官吏脸色过活的行当。如今任原决意力战,怒目圆睁时当真有揭谛仪容、金刚貌相,他又一手探出提住那高丽近卫军官腰带,猛一薅便将他头上脚下的提了起来,旋即掼仍砸在地上,但听“啪嚓!”一声脆响,便将他摔得颈骨折断!
任原在使出拽拳飞脚的本事,先后又颠翻了两个高丽军将官的同时,身后大批军卒也高喊着涌将上前,截住其余高丽军卒厮杀。而金缘眼前那金刚也似的大汉生猛,周围也几无护卫他安全的兵卒,他慌张的刚转身欲逃时,却险些与个淡眉无须、体型肥大的莽汉撞个正着,更是惊得金缘一声尖叫惊呼,全然无高丽朝中宰相的体面。
焦挺直勾勾凝视着金缘,忽的呲牙一笑:“赶得急,倒也真不如赶得巧!”
身形疾窜而上,焦挺探手一把揪住金缘,轻而易举的将他往地上一掼,只一交便将这个高丽宰相颠个脚捎天,一身老骨头似也都摔得散了,而当即晕厥了过去。
林冲挥枪连搠,挑翻残存的三两个高丽骑将后拍马前来,眼见焦挺这边也擒住了那个看似是高丽朝中贵人的大臣,遂又高声下令道:“放些败兵北逃去向与萧唐哥哥厮杀的高丽撮鸟报说他主寨已经失守,敌军必然溃乱,马步军收拢部曲北上,一举前去与萧唐哥哥统领的诸部将士前后夹攻,全歼进犯保州的高丽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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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竟然有贼军偷袭主阵!?”
等到正督战与萧唐统领的横帐、渤海、纪山等军旅厮杀的金直惊闻从后方有敌军攻入主帅营寨,他也如金缘一般无法置信。本来此处战事就已经十分吃紧,李芳所统领的水师那边迟迟不见动静,排开阵势在此应战的敌军丝毫不见溃乱惊慌。如今反倒却是本军后防有失,本以为谋算的精细,怎么会是己方这边却中了招!?
金直就算对宰相金缘心中甚不待见,可是他身为高丽西北面行营都统官,统军主帅倘若陷于敌军手里,他自也是难辞其咎,何况如今就算挥军押上强攻也丝毫讨不得半分便宜,却是己方兵马士气低迷、阵形混乱,再于此处磨耗下去不但军中主帅不保,恐怕也只能落得场惨败!
“撤!全军撤退!!”
金直气急败坏的高声叫嚷,喝令各部军将并所部兵卒开始向南方撤离。然而高丽军阵的动向,自然也都教萧唐、奚胜、萧嘉穗、许贯忠等人觑个分明。
“看来林冲、鲁智深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