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鲁补没有料到自己做为统领铁浮屠重骑的大将,甫一冲锋便己方阵型便立刻崩溃瓦解。他现在也更没有料到南朝宋人当中,竟然有人会将手中长qiāng使得如此精妙,而且同时竟然还有两个好手!
何况眼下趁着铁浮屠的阵型尚未曾完全收拢,那两个所部骑阵当中竖起的旌旗分别打出玉麒麟卢俊义、血貔貅史文恭的敌军猛将,如今尽皆盯准了这边,马战用qiāng的两大高手直要一起过来必要取自己的性命!
以往每战必为先锋,且南征北讨时常率部冲杀入敌军大阵立下赫赫功绩,完颜阿鲁补自然也是当中连同那批开国元勋在内以武勇而论出类拔萃的猛将。女真彪悍劲骑个人厮杀血战,大多也都讲究干脆直接,立刻上去一击扑杀敌军大将为上,然而卢俊义与史文恭二将使qiāng招式的变化端的奥妙,直教完颜阿鲁补顿瞧着叹为观止。他自问如今彼此都统领得一支骑阵对决,撞见那唤作卢俊义与史文恭的任何一个,就算对方武艺再是了得,自己也有信心来往冲杀几阵彻底将对方杀溃。
然而如今却是敌军两员qiāng技出神入化的劲敌一同前来在游斗中要并他一个,也使得完颜阿鲁补在仓惶应对中直感对方攻来的杀招眼花缭乱,而使自己使出的招式也有些失了章法。
而且完颜阿鲁补浑现在配置的装备反而更不易于鏖斗厮杀,他身披挂着将全身完全覆盖重装铠甲极为坚固,也如铁浮屠重骑一般头戴只露出一对眼睛的重铁兜鍪,然而双目眼睛视野却也被限制,只见正前方觑个分明。具装重甲的骑兵于战阵上战场上本来便身着重型铠甲,lián zhàn马也全副具装的部曲如钢铁的城墙向敌军碾压过去,来往冲杀,不但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停滞下来与敌军短兵激战。
便如统御的人马亦装备具装重甲的连环马军旅,武艺高强,也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呼延灼临阵杀伐时善使两条水磨八棱钢鞭浑似乌龙搦两条,马如泼墨行千里亦端的杀伐骁勇,而他七星皂罗袍,乌油对嵌甲的披挂虽然精良,倒不似麾下统御的连环马儿郎那般身着只露一对眼睛那般重铠更为厚实严密,是以战阵中与敌军来往游斗,与敌将捉对厮杀已能施展出浑身解数本事。完颜阿鲁补却是身披着数十斤重的浮屠重铠,除了纵马直线冲杀,与敌骑鏖斗时辗转腾挪的灵动性大打折扣,对于卢俊义、史文恭这等绝顶好手而言,便是在他们面前已露出了不少致命破绽!
如毒蛇般探出的点钢qiāng直搠向完颜阿鲁补的心窝,却发出“铮!”的一声直教牙酸的激烈摩擦声响,与其同时火星迸溅,身上集厚重的铠甲虽然防护住阿鲁补被卢俊义一qiāng捅进心口,可当即也直教他顿感气息一滞,胸口受反震之力隐隐作痛,心口也如擂鼓般跳动得剧烈。
然而完颜阿鲁补甚至还来不及挥刀向卢俊义fǎn gōng过去,斜侧史文恭亦挺起长qiāng,出招如电直向他的咽喉猛刺过来。当完颜阿鲁补作势欲当时,史文恭的长qiāng鬼使神差也似的诡异往上一挑,锋利的qiāng尖撕裂开空气发出呼啸的破风声,紧接着却朝着他以覆面兜鍪上仅露出的眼睛袭刺而至!
浑身登时惊出冷汗,而武艺也十分高强奢遮的阿鲁补下意识的侧头一避,呼啸搠来的差遣直从他覆面重铁兜鍪上眼角处摩擦划。激溅起的火星与伴随着强劲力道迸飞的铁屑直教进阿鲁补一目当中,眼睛顿感火辣辣的疼痛还渗出滚热的泪水来。
只激烈鏖斗厮杀了阵,倒也是因为完颜阿鲁补一身笨重但十分坚固的铠甲防护,几番要害虽然直遭从各个角度攻来的长qiāng搠中,也都能格挡得开。否则在卢俊义、史文恭两大高手的夹击之下,阿鲁补恐怕也早死了数回。
只是意图速杀金军大将尚未得手,很快的,铁浮屠重骑当中仅剩的那些胯下尚骑乘着健康战马可供驱驰的甲士也纷纷急催战马,形成倒也甚是壮观的骑军冲势直向完颜阿鲁补扑救而来,矛尖刀锋纷纷扬起,映射出一片耀雪寒光。这些铁浮屠精锐也无不咬牙切齿,势必要救还回军中主将,意图尽快将那两个十分棘手的南朝厮鸟合攻杀戮!
阿鲁补大人绝对不能有失!否则我等军阵溃散成恁般鸟样,残阵当中那些的儿郎集结成步阵也须阿鲁补大人临危统御得住,否则南朝宋狗的攻势忒猛,军中主心骨若再一垮,只怕也决难再拼死争得胜算!
毕竟是千军万马来往冲驰厮杀,战场上于各处血战端的激烈的,又何止有卢俊义、史文恭与完颜阿鲁补这些论武勇冠绝三军的猛将?
调拨至貔勇军为偏将的原河北制置使参谋黄友毕竟是文官出身,以审时度势筹谋策划见长,却并非是善于与敌军近身厮杀的骁将,此时也正留守于主帅萧唐坐镇的大阵当中。至于麒麟军协同卢俊义的吕方、郭盛两员偏将,却各自扬起手中方天戟,率领麾下各自白衣白甲、赤甲红袍的亲随骑士拼死冲杀上前。硬生生抗住汹涌突进的铁浮屠重骑,以策应卢俊义、史文恭两员论武勇于诸部义军虎将当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好手速取敌军大将性命。
如胭脂抹的赤色高头大马长嘶一声,似披千道火龙鳞的身形暴蹿而出,骑乘在马上的吕方回去手中朱红画杆方天戟,刷的一声轻响,雪亮的戟月牙刃碰巧划过面前一员金军重骑的咽喉,头颅已经冲天飞起,无头的体腔还僵立在兀自奔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