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唐言明点到不知如今宋江真实心意,吴用见说倒是微微点头,也附和道:“萧任侠大概知悉公明兄长为人若何,但仍是人心隔肚皮,唯恐他顾盼之时仍有会争个投效朝廷机缘的打算,只是思虑公明兄长会有这一念之差...萧任侠如此作想,也并非是见疑过虑。而好歹公明兄长与小可恩义难舍,交情深厚,他最听我劝,便是公明兄长九分心思愿就此投从萧任侠,而仍有一分心思迟疑是否在思量向宋廷表忠时,小可也必当打消他心中那些许夷犹,专心投从萧任侠争个安身立名,而倘若萧任侠再觑出我等有半点不轨的端倪,是杀是剐,小可绝无半点怨言。”
比起与那些多多少少仍与宋国朝廷有些干连,而也很清楚如今萧唐与朝廷之间微妙关系的人物而言,萧唐同他们计议时彼此多少都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隔着层受官家御封天下兵马大元帅设立府署的名义,牵着到彼此交涉利害时把话说得犹抱琵琶半遮面。
而以吴用的角度他却是明明白白的将萧唐当做一方可以投从的势力看待。跟这种聪明人交流倒也轻松,只拿言语一点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马上说出自己的处置打算。在肯定萧唐疑虑的同时,又力保宋江只是或许会有那么些许不确定的因素在,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之后,自己也又打下了保票:就这事,我能搞定。
萧唐又不禁念道如今吴用这般表态,不也似是他初从晁盖投上梁山,随后却因山寨日后发展的理念不同又渐渐倒向宋江那边一般,面上也依然奉晁盖为梁山之主那般,如今吴用也仍是竭力要保住宋江,然而他对于自己乃至为宋江、李逵等人设想谋划以后出路的打算,也早已发生了转变......
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萧唐微微颔首,又对吴用说道:“吴学究既与宋江旧日之交情深厚,自也须当亲去看视一遭,彼此叙旧相谈些时日后,如何任命委用,我也自会说与学究知晓。”
吴用闻言蓦的面露喜色,又交口称恩道谢一番之后,告退除了府衙厅堂,得接引去寻宋江厮会。而萧唐目送吴用离去的背影,暗念道:我相信你所言应也属实,然而一个吴用,掀不起甚么风浪,一个宋江,也搞不出甚么名堂,但是宋江加上吴用...若要我完全笃信,到底你肚里打稿、常好算计之人,与其完全相信你这智多星一面之词,我也必须要做另一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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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兄弟,如今那吴用已得我首肯,前去与宋江那厮会面,而诸如晁盖、花荣、杜壆、戴宗、雷横、穆弘等当初的交情匪浅的旧识,也由着他们去话些旧日情分,休说当中有些早是咱们的手足兄弟,其他几人,我也完全相信他们必不会再受宋江与吴用撺掇,若是对自家兄弟疑神疑鬼,好小哉相,便落了下乘,自不必刻意去提防看觑。可是那宋江与吴用,两人也必会单独私下里计议相谈,届时兄弟你须如何做......想来也已明白了。”
萧唐面前,身形矮小的时迁听得自家哥哥吩咐先做拱手,随即挺起他那骨瘦嶙峋的胸脯还咚咚的用力拍了拍,并朗声说道:“小弟明白!虽我是个粗人,倒也听过甚君子慎独、不期暗室,吴用那厮虽然不是甚君子,可是也须瞧他是否与哥哥明里一套,暗里一套,而宋江与那吴用再厮见时,或早或晚,也必然会私下里两人商议合计,便是他们提防隔墙有耳,日防夜防,贼却...咳咳,我时迁却教他提防不得,嘿嘿,就算那宋江有些城府,吴用鬼心眼也多,可饶是他们奸似鬼,也断然不会察觉到小弟盯梢探觑,但凡那厮们暗地里有甚心存不轨的言语,小弟也必会速来报说,向哥哥原原本本道个分明!”
听时迁自夸吆喝之后,萧唐点了点头,他当然又想到了宋江在原著中最后还是遭高俅、杨戬这些权奸设计毒害,喝下了掺入了慢性毒药发觉后的心中想法,从开始接受招安后便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低调小心,征三大寇拼光了大半兄弟兵马,好不容易为自己与生还的兄弟争得个官身后身家性命到底还是由人掌控,任凭朝中权宦奸邪下毒害死,还罢待自己最为忠心的小弟李逵给拖下水,也仍是忠心不贰...然而方今世事,早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倘若宋江真迈过了他心里那道坎,我也只须确定他认命的出路仍是朝廷,还是倒向了我这一方。
是以思付了片刻之后,萧唐微微一叹,又对时迁叮嘱道:“兄弟也只须劳苦几日便罢,我也非是刻意要除了他们两个才教你暗探,好落下口实,而以便向晁天王,以及花荣等兄弟有个交代。依我看来,宋江此人,当初诚心投从朝廷,便是遭权贵构害、宵小欺辱也生受忍耐,也未曾因心生恚怒怨恨再谋背反,想来就算被朝廷奸邪迫害冤杀怕是也要认了命。如今宋江抗金心切也着实不假,只须确定他的的确确就此甘愿投从于我,而断了继续寻觅投效朝廷机缘的念想...也就不必再费神小心去提防他又会起甚么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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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时迁奉萧唐暗中差遣,探查吴用与宋江重逢相会后的动向,而连同济南府在内,原本刘豫受金朝扶植统管的京东路北部所有军州全部收复,伪齐这个协助金军扩张侵吞中原江山的投虏zhèng quán,也可说已是彻底覆灭。然而仍教萧唐感到有些遗憾的是,刘豫与陈希真那狗贼却是兵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