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唐虽然已班师回朝,可齐朝其他几支主力军旅自然仍是趁势攻取西辽掌控的疆土。随着西州回鹘、东喀喇汗国、花剌子模国的先后归降,以及蒙兀室韦乃蛮部的覆亡,齐朝诸部雄破竹,也顺利挺进至处于后世哈萨克斯坦境内枢纽地带的阿拉木图以北的伊犁河谷地。
而西辽方面国势险急,感天皇后萧塔不烟也只得命耶律松山、萧查剌阿不、额尔布思等残存的西辽宿将尽可能纠聚西喀喇汗国与其余几支附从部族苦苦支撑着局面。然而因齐军火炮之利,几处要隘城郭的壁垒先后被轰成了残垣瓦烁,而迫使着各地守军败返后撤之时,也只能与齐朝大军在戈壁旷野上展开野战。
西辽大将额尔布思方面,遭遇杨再兴、张宪、史进所统领的锐骑军旅以及倒戈的花剌子模国附从兵马截杀,所部军旅非但身陷绝境当中。对于当初被迫附从于西辽的花剌子模人而言,当初挥军大举侵犯疆土,而大肆屠杀本国子民百姓的仇家正主已陷入颓势,也根本不必由史进等齐朝统军大将多做动员,花剌子模的附从军旅也必然会卯足了劲往死里打。
而西辽另一员宿将萧查剌阿不,他虽然也是追随耶律大石打下一片江山的善战将才,他却是遭遇到韩世忠、杨沂中、王德这三个于正史中力抗金军战绩最是显赫的名将组合。久战不利,萧查剌阿不为尽可能保存实力,也只得率领残部撤退奔逃。然而他率领的近万军马往西南方逃出五十余里的路程时,也仍不免被抄而来的齐朝雄军给截杀住......
嘹亮的号角声绵延不绝,大队大队的骑兵集结,战马嘶鸣之声与隆隆蹄声蔓延开来,直似要笼罩住正片的戈壁旷野。直到诸营锐骑汇聚成声势浩大的骑阵,扎堆的军骑长嘶跃动,军阵内已然蕴涵着巨大的动能,眼见便要如疾风瀑雨一般奔涌杀出,远远观望那般威武壮观的景象,就见一排排望不到边际的钢铁洪流做势要往这边翻卷而来,也会感觉到有一股萧杀之气,直扑面而来!
即将面临先行包抄至此的齐朝精锐骑军猛烈攻势,已然惨败过一场,一路狼狈奔逃,而已是力乏伤重的西辽溃军败卒阵中已然有人惊呼喊出声来。虽然也有各级将官厉声叱喝,尽可能重整阵型,鼓舞麾下军卒的军心士气,然而他们当中有人眼中也不由的流露出惶恐绝望之色。至于统领这一拨西辽军马的主将萧查剌阿不面色阴渗渗的骇人,他瞪目切齿,口中也正用契丹语恶言咒骂着......
然而如今恁般形势之下,萧查剌阿不也是无计可施,眼下逃无可逃,若只得负隅顽抗,却又能硬撑得了多久?难道为求自保,也只能趁着厮杀时寻径逃脱,可如此一来,恐怕麾下几乎所有儿郎也都要陷在此处!
“若将这一拨辽军尽数歼灭,其余负隅顽抗的敌军部众却还能剩下多少?如此须尽快慑服西域诸邦,洒家又怎能任从你这厮们逃脱了去?”
齐朝汇聚的骑军大阵当中,浑身劲甲披挂的杨志沉声念罢,他手绰点钢长枪,腰挎家传宝刀,背负骑弓,斜挎在马鞍一侧的撒袋中也密麻麻插着狼牙箭、凿子箭。虽然胯下通体火红的神骏宝马已然不安分的开始扬蹄长嘶起来,杨志一兜缰绳,旋即冷眼朝着远处西辽军阵中几杆摇晃的旌旗觑将过去......
过了片刻,杨志便打定主意,随即大喝一声,将手中长枪用力一劈,遥指向对面西辽残部的方向。万马奔腾,声势铺天盖地的隆隆蹄声很快的便回荡在天地之间,挺起骑枪、扬起马刀、绰起骑弓的大批锐骑儿郎结阵驰骋,犹如开闸后倾泻而出的狂涛怒浪,而向对面阵势散乱的西辽余部军马疾冲而去!
而杨志如今做为统管得几拨军旅的将主,也并没有亲自催马冲锋在骑阵的最前列。他亲自率领的一彪军马驰骋于诺大骑阵的左侧,目光也始终凝视着前方西辽军阵的中心处。
空中几轮箭雨交织穿梭过后,冲锋在最前列的齐朝甲骑锐士也已狠狠的凿进了西辽残部的阵列当中。到底无法避开来势迅猛的敌军骑阵兵锋,撞击声激烈到震耳欲聋,但见得寒芒旋舞展动,成片的西辽甲骑坠将下马去,军阵被杨志所统领的精锐骑士轻易的撕裂开老大的缺口!
“我等历经磨难至今,好不容易复兴社稷国祚,与其眼睁睁的看着大辽再亡一次,俺宁可去死!事已至此,也唯有拼死力战而已!”
身处于这等绝境当中,萧查剌阿不突然厉声狂吼,仍是尽可能得指挥麾下儿郎顽抗鏖战,必要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然而不知怎的,他却蓦的响起当年自己尚只是一介辽军中的少壮将官时,也正值女真金人声势如日中天,肆无忌惮的席卷辽朝全境时的场面......
当时金军侵吞辽朝西京道、上京道地界之时,萧查剌阿不也当初做为辽军残存的抵抗将士,也曾于阵前竭尽所能鼓起勇气,势必去与那些眼见要覆灭辽国江山社稷的敌军厮杀到最后一刻。然而萧查剌阿不心知肚明,当年他浑身仍是止不住的颤抖着,面对势不可挡的金国大军,也教他切身的感受到刻骨铭心的恐惧......
大辽国终究还是覆亡了,身为辽朝残余部众当中的一员,萧查剌阿不几番被金人军旅追击撵杀,只得狼狈奔逃,随后也只能随着耶律大石西迁流亡。而这些年下来征服西州回鹘、喀喇汗国,又与耶律大石大败西面塞尔柱帝国的诸国联军,历经多少战事磨砺,如今也早已是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