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事的愈激烈,不止是郝思文被擒实失陷于敌手,西军、靖难军、汝宁郡与隰州指挥使司、甘陇乡勇民团等各部兵马的将官先后也有不少人战死沙场,在付出了无数军中儿郎的性命之后,呼延灼统领的连环马军也终于从拦截的夏军阵中平趟杀出一条血路,而军中大阵之中牙旗一摇,各部将士也紧紧跟随由连环马重骑从敌阵中撕裂开的突破口开始向外突围!
坐镇中军的萧唐面色铁青,怒火在心中腾腾燃起。如今夏军势力浩大,并朝着己方兵马漫天遍地而来,虽然他也很想绰起兵刃前去与麾下舍命厮杀的军中儿郎们一并浴血奋战,可是随着战局越的惨烈与凶险,他麾下的将士也断然不肯军中主帅轻易涉险,何况自己尚需主持大局,现在也的确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
周围夏军阵中雄浑悠长的号角声不绝于耳,无数敌军从四面八方密集而来,并且汇集成几股怒潮狂铺天盖地的漫卷而来。萧唐亲自押阵位于大阵的正中央,亲眼目睹着麾下各部儿郎向前拼杀血战,死地求生。四面都是敌军的刀枪剑戟,宋军将士不甘示弱,大阵四面前列的军卒也都似了疯一般拼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掩护着后面的泽袍同僚、兄弟手足们步步为营,从周围混乱的敌军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
一排排宋军步卒和夏军甲士互相的猛烈的攻势中相继倒下,旋即在他们身后又有无数同僚挥舞着兵刃向对面的敌人冲杀过去。各部宋军愈疲倦,可是他们这些在大宋百万禁军中堪称精锐的部曲在此时似也已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而此时在后阵阻挡夏军数路轻骑冲击己方军阵的关胜双臂轮转,锋刃凛凛生寒耀出鲜红血光的青龙偃月刀骤然扬起,并恶狠狠的撞向了吴元劈斩而至的大砍刀,响彻云霄的金铁交鸣声再度响起,吴元面色酡红,终于在关胜疾如狂风暴雨的们猛攻下策马避让,他策马奔出数十步才敢勒马回头,并满目怨毒的向关胜瞪视过去。
要杀这个为虎作伥的奸厮败类,只怕还须磨耗数十合......
饶是自己渐渐占得上风,可是关胜的神情仍然煞是凝重,这厮气力过人,是个难缠的敌手,现在也不是阵前捉对斗将的时候,既然萧节帅指挥各部宋军集结成的大阵渐渐的要从夏军大阵中突破出去,自己与麾下儿郎也须疾驰回去,与泽袍同僚们一并奋力杀出夏国各路兵马的围堵。
至于郝思文兄弟...他被夏军生擒活捉,恐怕已是凶多吉少......身为结义兄长的关胜心中虽然悲恸忿怒,可是此时他也知道轻重缓急,眼下却还不是为郝思文兄弟报雠雪恨的时候,也必须率领麾下儿郎尽快突围出去,否则不止是郝思文,自己连同宣赞以及隰州指挥使司下辖的这些军中儿郎只怕也要尽数折在此处。
关胜心中念罢,也值得驱使着胯下卷毛赤兔马向萧唐统领的大军方向疾驰而去,随即他扬刀大声喝令,命令周围混战厮杀的所部轻骑儿郎随自己向宋军大阵那边会合过去!
吴元满脸狰狞,正当他又打算策马前驱,拦截住关胜将他困于死地之时,不远处却另有一员夏军骑将疾驰而来,一边在马背上挽弓搭箭,锋利的狼牙箭也已经将关胜的后心要害觑个分明!
“嗡!!!”的一声啸响,足足有五石之力的强弓弓弦猛然一弹,绷直的弓弦兀自颤动时,绰在弦上的狼牙利箭应弦而出,并朝着关胜的后心呼啸射去!
本来策马疾驰的关胜惊觉身后尖啸的破风声旋即袭至,他急忙一兜缰绳侧避躲闪,可是却仍是“噗”的一声利刃入肉之声骤然响起,关胜顷刻间便赶到右臂一阵麻木,紧紧攥在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险些脱手!
那员夏军骑将眼见关胜右臂中箭,他脸上登时浮现出狰狞的笑意,旋即他第二支箭也已经绰在弦上,又要向兀自驱骑狂奔的关胜施冷箭!
“狗贼!也敢伤我兄长!!”
当那名夏军骑将再次要放弦向关胜射去之时,他却忽然听到周围一片马嘶喊杀声中似隐隐传来一声怒吼,他又惊觉眼前寒光一闪,旋即咽喉一凉!
一支狼牙箭簇却从这个精于骑射的夏军骑将的脖颈死死钉入,锋利的箭簇贯穿后颈,这名夏军骑将口中溢出鲜红的血液,手中的硬弓箭簇坠落在地,他一手捂着受箭疮的脖颈,又吃力的抬起头想看清究竟是哪个敌人射杀了他!当他隐约瞧见在数十名从旁疾驰而过的宋军骑士之中,有个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赤须,彪形八尺的宋军骑将向自己怒目而视,手中也绰着一张弓弦兀自颤动的骑弓之后,这个夏军骑将也终于脑袋一歪,并从马背上狠狠栽落了下去!
“兄长!我来助你!!”
宣赞一边策马怒号,一面又将手中硬弓再度拽拉挽满,并将几支狼牙利箭绰于弦上,并率领着麾下轻骑军健一面向关胜那边疾驰而去,冰冷的箭簇一面向周围驱骑四处疾驰,意图施以暗箭要偷袭己方骑兵的敌军弓骑手瞄准过去!
而正当萧唐麾下各部向外突围,与四面合将围攻的夏军诸部兵马奋力死战之际,双方也都浑然没有觉另有一支约两三千人的骑众出现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之上,翟兴与翟进兄弟二人神色萧杀,各自策马提刀绰枪,虽然在他兄弟二人身后的宋军将士大多身上带伤,可是各自眼眸中也都燃着忿怒的火焰,虽然因为吃了一场惨败,连番与夏军兵马的厮杀中这支部队的伤亡也甚是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