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初一初二,才是部落真正休息的日子。这两天,孕妇们连饭都不煮了。要吃什么自己去取自己弄。她们的态度是,既然大家放假,为何还要我们煮饭?这个理由很强大,所以大家都没有话说。
大家连晨练都停了,睡懒觉的也破天荒没有人理会。男人们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然后自己拿了吃肉,在岩洞外的火堆边懒洋洋地烤着肉,打着呵欠说话。女人们也凑到了一起,修补着损坏的衣服靴子,叽叽喳喳的八卦。孩子们也到处到处嬉闹。要不逗弄小象,要不逗弄那几只小狼狗,要不就溜冰滑雪。调皮些的还拿着轻弩,跑出去射杀鸟雀兔子。王川随手给小些的孩子做了几个竹蜻蜓,他们就打闹着玩得找不到北了。
王川在阳光下熬出一盆汤来,准备好肉片茎块竹笋,把阿母扶了出来,再叫上自己的爹宽,就露天打起了火锅。别人不做饭,阿母和老爹的饭食自己还是得负责的。紫苏的碎末已经用完了。王川就在雪地里找了一点紫苏的梗放到汤里去腥。锥果子在石板上炒熟,去壳后磨成粉末放到碗里,再放一点点盐。这样吃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其他人就不招呼了,像灵雕笛狼婷嘭卜啦这种,会自己捧着碗过来的。王川吃完还要帮阿母把大家的年纪结绳那些改成文字的记录,写在兽皮上。既然开始过年了,阿母那种见到第一朵花才记录的习惯也要改变一下。现在改自然是最好的。
节假日这种东西,对部落的人来说非常难得。王川也很珍惜。现在大家的样子,如果再加几副麻将来点小酒,和后世过年的气氛多像?
就为了能够这么清闲的过每一个年,王川也觉得自己应该拼命奋斗。
有时候,意外总会发生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乐极生悲应该就是形容这些的。
王川一顿火锅还没有吃完。围栏外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惊呼,将过节的气氛破坏殆尽:“敌袭!敌……”
这是出去打鸟雀兔子的孩子的声音。在靠近东面的河滩的位置。
王川先对宽道:“爹,你先把阿母扶回岩洞去。”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把腰上的手弩上了弦,然后大声喊了起来:“敌袭!孩子全部回岩洞。奴隶回宿舍!骑鹿巧的两组人留下防守。其他人抄家伙跟我走。”
王川给孩子们讲过狼来了的故事。他们不敢玩这种游戏。而且后面的喊声只喊了一半就被截断了。显然那边已经下了重手。这不会是孩子的玩闹,肯定是被人摸到部落来了。
巧通过自己的智慧给自己的老公赢了一个头目的名头后,后来因为不能服众带不了队伍。王川和众人商量后,干脆让巧做了队长,薯花做副队长。部落本就刚过了采集为生的阶段,女人的地位没将太多,再加上有阿母的坐镇。两个部落最能干的女人联手,倒是把一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有阿母等人的刻意培养,王川的话比阿母的还好用些。一句话喊完,大家就从懒散状态切换到了战争状态,纷纷拿起武器。连小象也站到了王川身边。
王川跳上小象,就领着一帮人向外面冲去。能够不知不觉潜到部落这么近的地方,对方的人肯定不会太多。要不然那些孩子早发现了。自己这边弓弩铁器齐备,三四十人冲出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冲在最前面却是拿着大石斧的嘭卜啦。因为大家在慌乱之中,把火锅盆子打翻了。他并不能听懂王川说得是什么,却能在第一时间理清楚头绪,冲在了最前面,实属难得。
冲出围栏不远,就听到树林中传来嘎嘎的笑声。王川示意了一下,人便从两边散开,包围了过去。他和比虎等人却是放缓了步子,慢慢踏入树林。
树林之中,一个披着狼皮满嘴烂牙的黄脸汉子嚣张地笑着,他手里拿着一把孩子们打鸟的轻弩。身后还站着几个骨瘦如柴却面容凶恶的人。几个河部落的孩子俯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更远些的树林边,还绑着几个瘦弱的女人。
比虎拉圆了强弓,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敢到我河部落的地盘上来伤我的人?”
烂牙黄脸汉子嘎嘎笑了两声才道:“知道河部落的弧了得,没有想到连孩子都能能用上这东西了。他们不碍事,我只是想拿他们的弧看,他们不给,还叫,被我们打了两下。以后我们都是一个部落的人了,这神弧就先给我用着了。”
看来这还是个弓斧在前不知道死活的,而且连话都说得没有条理。不过说话没条理的人在这个时代并不是少数。
站在小象背后的狼婷咬牙道:“这是嗷人氏的人。都是住在洞外面的。”
烂牙黄脸汉子见到了狼婷,又嘎嘎笑了两声,道:“那不是嗷女么?看你这样子,可是吃得很饱?你这兽皮也光鲜呢。看来我们猜的没错。河部落就是有肉吃还缺人的。怎么样?我们来了不快欢迎我们,拿肉食出来?”
“你是过来投奔的?”比虎问道。
这个时代的人不通交际,行为怪诞一点也算正常。但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来投奔的,倒像是要来当大爷的。这就让人很意外了。
那人嘎嘎笑着:“我们是来加入河部落的。你们的肉多,吃不完。我们的肉吃完了。他就赶我们出去,我们不出去,他就拿神弧射我们。我们死了好多人。后来我们见到活不下去了,就拿了他的最后那堆肉干来加入你们了。你们说往河走两天,我们可是走了三天才到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