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桐不过是厌了卫湄玉的虚伪和她玩的心计,更让她厌恶她的原因,实则是眼前这个端庄娴雅的女人想要拆散她和宋梓辄,只要有间隙,她就无孔不入。
好比现在。
那时候宋家并不承认她,她有理由成为她和宋梓辄两人之间的搅事者,不过,温桐隐约觉得,她那样做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她自己的私心。
宋梓辄不是她亲生儿子,她何必那么做,她跟宋梓辄在一起,不是更称她心如她意吗?为何偏偏,却相反了,是她把她想的太阴险,还是她隐藏的深?现在还无从而知。
然,温桐淡淡言语,像绵绵的利刃狠狠的刮在卫湄玉的胸口上,那种语气仿佛彻彻底底将她看透了那般,她疼,她不舒服,好歹也要拉个一起下水陪自己。
果然她是自私自利的,就是看不得何向晚的儿子活的舒坦。
于是大厅里很安静,安静的气氛都有点怪异起来。
卫湄玉手握着花茶的杯子端起来,尝了两口茶,她语气放的很轻,听不出任何情绪,“你在怪我?”
温桐又小口的吃了一块蛋糕,十分平静的回她,“我怪你做什么。”
“怪我想要拆散你跟阿辄。”卫湄玉目光直直的,很深,脸上偏偏还挂着笑容,又自顾自的说了,“我只不过替阿辄父亲做了那个恶人而已,你也知道,你对宋家而言,不是适合阿辄的妻子,你只会害了他,害他英年早逝。”
温桐不说话,看她时候的眼神,像淬了毒药。
“如果他死了,多可怜,那时他的人生连一半都还没走完。”就好像在说,他要是早死,全都是你害的,因为那可笑的爱情。
只是,能将宋梓辄的死亡像儿戏一般挂在嘴边说出来,她对宋梓辄又会有多少感情。
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明明漂亮的像一弯湖水,此刻寒光粼粼,“够了!”描墨般的淡眉蹙起,声音有些暗哑,并且情绪隐约失控。
卫湄玉盈盈勾起一个雅笑,仿佛自己打了一个多漂亮的胜仗,“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不得不说,在谈到宋梓辄话题的时候,一向在口水仗中不会吃亏的温桐总是败下阵来,像斗败的犬,只是,她心甘情愿的承受着时而的患得患失。
她有时候在想,她怎么会不是宋梓辄生命中最适合他的人,明明,他们那么相爱。
只是要她放手,谈何容易,不是早已经做了决定,宋梓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说她自私自利都没关系,她这辈子,只要他。
有时候关于爱的问题,她总是和宋梓辄同步,一样的偏执。
眨眼的,那个有些失控的人儿慢慢恢复平常的冷静,水光盈盈的眼睛,已经平静的如深深的海洋,“你不必给我添堵,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为了阿辄好。”
谁是真心对待阿辄的,她自己有眼睛,会看。
“我不会和阿辄分开,你死心吧。”
卫夫人喝茶的动作滞了一下,冷冷一笑。
真是嚣张。
如果温桐仗着宋梓辄的宠爱而嚣张,那卫湄玉就是仗着宋家的那个规则伪善,仗着宋家人不知道温桐是大富大贵之相,不知道他们天生绝配,是吧,这么好的有利条件,怎么就拆散不了她们呢,终于,那双深沉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抹狠毒。
书房那边的情况和楼下的恰恰相反,父子两第一次心平静气的坐在一起下棋,勇叔默默站在旁边,严肃的神色都带了一丝笑意。
宋君庭是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大儿子了,在帝都,他简直狂妄的无法无天。
“你就不能收敛收敛你的脾气?德源大师曾经说过,咱们宋家做人要低调,不然容易遭小人。”宋君庭苦口婆心。
“我不低调?”宋梓辄掀起眸,反问。
“在你身上压根就找不着低调这个词。”
狂妄,以权压人,就连宠个媳妇,都闹得整个帝轰轰烈烈,哪低调了。
宋梓辄沉默。
宋君庭觉得宋梓辄压根不像他,也不像他母亲,果然,小时候养歪了,长大了就扭不回来了,关键是,身为父亲,要是遇上什么事,还总是他先妥协,哎。
宋梓辄两指夹棋,心跟明镜似的,低调不低调,他自个清楚,又走了一步棋后,他开始心念起在楼下等他的温桐,瞬间,眼眸柔成了水。
勇叔想,大少爷不是不低调,他做的一切,怕都是在讨温桐姑娘的欢心吧。
可惜了,怎么就不是大少爷命中的那个女孩呢?
棋下着下着,宋君庭明显感觉到宋梓辄的不专心,看了一眼棋势,脸一横,“不下了,没意思,你看你心都飞哪去了。”
老爷,你分明就是快要输了才不想下的吧。
宋梓辄懒得指出来,低头看了看时间,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宋君庭见儿子要走,似乎想起什么要紧事,“哦,对了,你在专会受伤的事,已经查出来了,推你的男人是个退伍军人,**不离十指使他的人是裴于正。”
宋少将要说不气愤那是假的,不过这件事不好多责怪裴于正,所以就没有找他理论去,谁让在婚事上,是宋家先对不起他裴氏,只是后继他还做出什么事来,别怪他宋家翻脸不认人。
本来,宋家在帝都就不必看谁脸色。
宋梓辄听到,淡淡的恩了一声。
宋君庭觉得儿子的反应太平静了些,“你该不会悄悄谋划什么了吧?”他儿子的性子,知道谁在背后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