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修养,玄云的伤势也算好了七八,这段期间,玄月等人也曾来看望过她,不过因着她伤势尚未痊愈,关于出使睦军之事,只字未提,然旁敲侧击是必不可少。(无弹窗广告)
因为夜灵之故,她心中早已了然,既然已经决定要去,那何不讨个爱国的好名声,当下是专捡着好听的,慷慨激昂的陈述一番,大大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重义。
想着自己脸不红心不跳满口仁义道德,胡乱吹嘘,不禁感叹,她这脸皮是越发的厚了。
天微微亮,月半挂天空,繁星簇拥,仿佛宫廷之主,臃肿华贵,光彩夺人,似要与那未曾出山的太阳,挣个高低。
玄云一身白色里衣裹身,脚蹬黑底祥云靴子,手持银白利刃,于月光下闪烁着冷光,寒气逼人。
龙骨山内,她早已养成早起练剑的习惯。
虽至今,体内毫无内力可言,比不得飞檐走壁内力深厚的夜灵等人,不过,退一步,这强身健体总是不错的吧。
想来不出几日,玄月便会与她提及出使睦军之事,穆惜颜狡猾如狐,诡计多端,再者其身边还有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黑衣人,要想从她身边盗了血勾玉,恐怕不是易事。
她必须做好万全之策,是否要讨教贪恋那人。
手中挥舞利刃,心中想着别是,颇是分心的人,全然不曾注意到慢慢靠近的人。
夜灵素来欢喜幽雅清净,踏着月光,漫步庭院,此刻万物尚未苏醒,世界一片幽静,天地间仿佛只她一人,此境正合着她的心意。
却不想细细索索的声音,打破这份沉寂,修眉微蹙,寻声而来。
白色身影,度着月色的光辉,姿态潇洒,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生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周身,时而身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真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奴血。
夜灵神色倏起冷冽,此人明明毫无内力,然其剑风凛冽,杀气腾腾,招式更是刁钻,招招诡异,单单看其舞剑,便觉得腥风血雨不长久远,在想想其战场之上得不畏生死,心中陡起震撼,世界竟有此奇女子,不过……
她,到底是何人,这剑法是她不曾见过的。
“公主?”
玄云收了剑,空闲的手擦拭着额颊的汗液,大刺刺的走了过来。
“陈旅长好雅兴,闻鸡起舞也莫过如此。”说话间,心中的千丝万缕早已掩去,面上不见分毫异样。
“能被三公主夸,还真是小将的荣幸啊。”玄云爽朗一笑,语气不自主带上了朋友间的调侃。
说罢玄云上前一步带路,领着女子来到附近的凉亭。
夜灵看着前面领路的背影,微微一愣,眸心划过一抹异样,转瞬即逝,随即,轻步跟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敢问陈旅长师从何门。”清冷的声音,仿佛小溪流水清泠悦耳,划过心头,洗涤着被尘世滔扰着的心灵。
看似随口而出的问题,让玄云不住一怔,那人果然不相信自己先前的言语。
不过这也就是片刻间,便恢复常态,语气含着自嘲的回道“无门无派。”
“自学成才,陈旅长好天赋。”明明有些嘲的话语,却被那人说成舒耳的陈述句,听不出丝毫讽意,倒像是真诚的赞叹。
眉头一挑,不住回头,却见那人茕茕孑立,淡淡的月光,为其度上一层银辉,一阵清风抚过,卷起女子衣摆,伴着万千青丝随风轻扬,面纱之下的绝世容颜若隐若现。
短暂的失神之后,玄云赶忙转过身来,面上已是一片通红,小心脏扑动扑动的跳着,失了原来的节律。傻傻的拍拍脸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真真是惊鸿一瞥,这个夜灵就是一个妖精,一个腹黑的美妖精!
夜灵淡漠的眸心,印着玄云的一举一动,掩于面纱之下的唇,微微扬起,眸中染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这里坐吧。”
凉亭之中,玄云侧着脸,不敢看那人。
“多谢。”故意自那人面前而过,在其目光所及之处,略微停顿,侧目说道。
飘逸的冷香,扑面而来,脑中回想着那飘仙的身姿,不由的再次面色发烫,眸中满是囧热,哪有一点当日战场的肃然杀气。
这个夜灵绝对是故意的,麻麻,我想找个地洞钻了,她怎么就忘带面具了呢……玄云在心中咆哮!
“是了,差点忘了一事,这交于你”夜灵若无其事,淡然开口,说罢自袖口拿出一张整齐折叠的纸张,放置石桌上。
回头看着端坐石凳之上,周身氤氲着清冷之气的女子玄云只觉得自己好生的傻,人家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会逗弄你一个小小营旅的旅长。
不知为何在夜灵面前,她总是不知不觉的带着高云担所有的心机谋略都无法用在眼前人的身上。
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收了那些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踏着小碎步,脸上挂着白痴的笑,慢慢移到石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拿过纸张,打开。
“血勾玉……”看着白纸之上画着的分明是栩栩如生的血勾玉。
“你见过血勾玉?”夜灵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警惕。
“啊……不曾……就是听人说过……”近乎本能的否认,许是害怕那人察觉自己语气中的激动,玄云当下,转移话题道“三公主还真是细心,”比起那穆惜颜,可以说是靠谱百倍。
自然后面一句是没有说出来的。
“陈旅长见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