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要忍一辈子吗?”他朝我吼了一声。
我冷笑,“你结婚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周全吗!?我不会逼你忍一辈子,但是张文浩你一定不能伤害到叶乐意。”
张文浩周身的气势完全的颓废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仿佛刚刚那个冲我怒吼的人不是他,“我不想伤害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个人闷着这些真的会疯的,奈奈,你总是我们几个里有主见的那个,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好?”
我握着他的手,“没有人能给你答案,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人生要怎么过,你有没有挥霍任性的资格,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当了父亲。”我看他还是满脸愁容,于是我接着说:“你既然能让叶乐意怀孕,说明你还是能走回正道的。”
他听力这句话,突然抬头瞪了我一眼,他嘴角的笑容无比刺眼,他问:“什么叫正道?就是你所谓的结婚生子好好生活才是正道,你也认为我不能喜欢子书对不对?!你也觉得我恶心是不是?你觉得我是怪物吧?”
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就被他打断,他犀利的眼深深的凝着我,“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看的出来,我不怪你恶心我,因为我自己也恶心我自己,可你不懂我,不懂我的世界,我也很孤单很挣扎,我也毫无办法。”
“我还能说什么?你当初就不该结婚。”我失落道。
他不结婚,他还是那个潇洒的没心没肺的张文浩,而不是现在这个纠结的没有退路的男人。
“我这是个死局,不结婚的话我今天在你面前说的也会是另一番话,结婚之前,我也以为我能掩饰的很,但我还是做不到,是我高估了自己。”他语气淡淡的,一点都不像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样子。
他想到了那天他和子书在床上纠缠的身影,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上了就戒不掉了。
我看着这样的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至少要等孩子出生吧。”
等孩子平安的降生,如果连血脉都拉不回他,那么到时候再提离婚吧,至少那时候的伤害不会那么大。
他点头,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覆在脸上的那层阴黑渐渐散去,他修长的指紧紧握着水杯,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我和子书说的太入迷了,没有发觉我们之间的对话都尽数落进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叶乐意坐在我们的邻座上,因为有椅背遮挡的缘故,我和子书都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我们两个,但是她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
她唇角都泛着死白,更不要说脸色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腹部有一股坠痛感,一阵一阵的有些疼。
她想笑,弯了弯唇,在笑容浮现在脸上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也匆匆滑落,从眼眶轰然砸了下来,仿佛滴在她的心上,砸的生疼。
她会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她是一路跟踪张文浩来到这家餐厅的,她承认她这样的举动是挺没意思的,但女人的疑心都是重的,尤其是怀孕中的女人。
她和张文浩也才没结婚没多久,起初两人的夜生活还是比较和谐的,但是渐渐的她发现张文浩并不热衷于那种事,甚至上她回想起他们难得的两次同房,有些被她漏掉的细节通通涌了上来,她想起来他眼底飘过的那一瞬间的不情愿,还有他严重的令人发指的洁癖。
她也不过是一个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姑娘,不会想到那边去,只单纯的认为,会不会是他出轨了?他爱上了别人?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飞快的占据了她的脑海里,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她自己怀孕了,这对她来说还算是一个好消息,她想,有了孩子他应该会开心一点,他们之间的那种疏离感也会渐渐的散去。
那天晚上,她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脸上的愉悦并没有很多,甚至他的眉头都皱了一下。
她试探的问他,你不想要孩子吗?
他摇摇头,没有,你多想了,有了孩子我很开心。
可是他不知道,当时他脸上的笑有多明显,多么的虚假,她还是在将他往好处想,她想,一定是他平时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上海的竞争那么激烈,他还有那么多人要养,说不定他只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
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张文浩每天晚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脸上的疲惫也愈发重了起来,他的笑容变少了,眼睛里的那种亮光也没有了。
她也还记得,她和张文浩已经很久没做过了,有时她有意撩拨,张文浩总是摸摸她的头说,你身子不方便。
她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天,她无意中听见了张文浩给我打的电话,女人的直觉又在作祟,她觉得张文浩就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不碰她,男人都是有需求的,张文浩不在家里解决,就一定是在外边。
张文浩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了一句,“你在家里要小心一点,好好休息。”
她笑了笑,点头道:“你出门也要小心一点。”
然后目送他离开,他还没有走多远,她就换好了衣服,戴上口罩一路跟上了他。
张文浩的防备心很弱,她没有被他发现,等到了餐厅,她找了一个隐蔽性好的位置,又靠近我们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看见同张文浩会面的人是我时,她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张文浩没有出轨。
太好了。她无比庆幸。
心情好上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