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还有事吗?”段青狐问道,她的身后传来医生的声音,医生说病人已经开了五指了,立刻准备推她入产房。
听到这话,我是又高兴又担心,我说:“没事了,你好好照顾桑姐。”
段青狐果断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总觉得她今天的情绪有点怪怪的,也许是桑姐生孩子的事情,叫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生孩子时受的苦吧。
想到这里,我真的很内疚,我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姐,谢谢你当初的辛苦付出,对不起,在那时候,我没能帮助你。”
很快,段青狐给我回了一条消息,她说:“过去的都过去了。”
简单的一句话,直白的撇清了我俩的关系,我握着手机,无奈苍凉的笑了笑,我并非想和她有牵扯,只是……我永远也忘不了曾经那个挺着大肚子,却还为假陈名动手杀我的段青狐,要说她放下了,我根本不相信。
我想,段青狐只要一天舍不下我,我就一天放不下心中的内疚。
雨依然下个不停,我站在窗口,焦急的等待着三爷他们能给我带来好消息,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三爷他们还是没有一个人联系上我,我急了,给王卫国打去电话,他说:“名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车找到了,但是车上的人……没了……”
没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低声说道:“没了是什么意思?”
“你别急,就是丢了,不见了,但是车上都是血……恐怕……他们凶多吉少。”
听到这话,我差点坐在地上,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他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他说了地址,我立刻离开了。
此时外面很黑,大雨倾盆,路灯昏黄,根本看不清路,我咬着牙,努力的将车开到最快,浑身的每一根弦都紧绷着,到了目的地,我跳下车冲到路边一辆撞得稀巴烂的车前,这辆车正是孙南北的车。
车头此时已经完全变形了,路边有几个兄弟撑着一把伞,伞下面是一具裹了白布的尸体,路上的积水已经到了小腿,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奔去,一脚踩进了一个坑里,整个人朝前扑倒,还是王卫国眼疾手快,上前拉了我一把,我沉声道:“是谁?”
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好怕,怕此时躺在地上的是孙南北,王卫国有些难受,眼睛红红的,说:“是我们的兄弟,他叫赵武。”
我顿时松了口气,我知道这样很过分,毕竟无论如何,惨死的这一位都是我们的兄弟,也是因为我而惨死的,只是,人就是这样,无法避免心里头的那种亲疏关系,如果非要在两个人里面选择一个去死,那么我们必定会选择不太重要的那一个。
我内疚的对王卫国说:“对不起。”
王卫国眉头紧皱,死的这一位是跟随他很久的兄弟,他的心里头有多难受,将心比心,我能明白。他红着眼睛,说:“没事,我懂你,何况我们这种人,早已经默认了随时会死掉的命运,只不过……”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但是突如其来的生死离别还是叫我们一时间难以接受。”我低声说道,不由想起了逗哥,心里更难受了,此时此刻,我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孙南北不能死。
我来到尸体面前,给这位兄弟敬了个礼,虽然对他不算很熟悉,但是我记得他是个很开朗的,很爱笑的人,我对王卫国说:“安顿和补偿好他的家人。”
“我明白。”
我来到车前,发现车上全部都是枪孔,里面是大量的血迹,我记得孙南北那时候坐在后座,可是后座都是血,我心里头慌了,他……究竟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没有显示号码,心里一动,我立刻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曾让我噩梦一般的声音:“陈名,好久不见了,想我这个哥哥吗?”
假陈名,是他,是他回来了!
我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你带走了南北,是不是?”
“没错,不过你放心,他还没死。”假陈名呵呵笑着,声音里面满是残忍的杀意。
我冷冷道:“你在哪里?”
“我啊?在你丈母娘的家里。”假陈名风轻云淡的说着,“而你丈母娘和你的好兄弟此时都跪在我的身前,你听着,我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如果你做不好,我会一刀一刀的把他们两个的肉给割下来。”
“你疯了?陈雅,陈雅可是鲍雯的妈妈。”
“别跟我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假陈名疯狂的吼叫声叫我一愣,我随即明白过来,看来他和鲍雯彻底的闹翻了,而这个疯子可不会念旧情,也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多疯狂的爱着鲍雯的,所以他压根不会在乎陈雅的生死。
我攥着拳头,沉声道:“你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