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被叶修庭气坏了,指着他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叶修庭转身还未出房门,听得身后老将军又道,“你若不答应,就一辈子也别想见她!”
叶修庭身子一顿,开了房门,终未回头。
时节已经入了夏,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好不容易有晚风吹过,满庭的叶子跟着哗啦啦地响。
这个时候,叶棠,她能去哪呢。
刚迈步出来,便见不远处季云匆匆而来。一见叶修庭,季云便焦急道,“少将军,您可回来了,小姐,小姐她出事了!”
叶修庭听了,一把抓了季姑姑,“叶棠在哪!”
季云看了看叶修庭身后,老将军的房门已经关上,小声道,“小姐她在冰窖,您快去看看吧!那冰窖的门,被关上已经快要有一个时辰了------”
“你说什么?!”
叶修庭大惊,甩下季云立即往冰窖方向去。
叶家的冰窖不大,储存的冰块却不少,足以够府里整个夏天所用了。叶棠她没事又怎么会到冰窖去。
来不及多想,叶修庭急急赶到了冰窖门口。为了储存冰块,冰窖的门用整块大理石砌成,以确保夏天也能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如此结实的石门,若没有三五个人合力,是打不开的。
“叶棠!”
叶修庭唤了她一声,可隔着厚重石门,他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声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不管叶棠是不是真的在里面,叶修庭对身边的季云道,“季姑姑,您退后些。”
看样子,他是准备凭一人之力破门而入了。季云看见叶修庭的右手还被包着,顾及他的伤势,又说,“少将军,您的手-----不然我回去再叫几个人过来。”
叶修庭哪里还能等得,若是叶棠真的在里头----
“来不及了,我一人来就好。”
稍稍运气,双掌聚了力,重重拍在那石门上。
这石门建得实在,饶是叶修庭这一掌,也只是震裂些许。
叶修庭抬手,对着石门又是一掌,此时右手上伤口裂开,原本包在掌上的白纱已经被染红。
“少将军---”
不顾上前阻挠的季云,叶修庭一把将她推开,“让开!”
一连数掌,石门终于坍塌。
烟尘弥漫,叶修庭踏了碎石,冲进冰窖。一进来,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儿倒在冰窖一角。她旁边还搁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有些许碎冰块。
她果然在这里!
“叶棠!”
顾不得右手一直在滴血,叶修庭蹲下身去,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听季姑姑说,她已经被困在这里快一个时辰了。
疼,心里狠狠地疼。
这冰窖何其冷啊,饶是男子待久了都有些受不住。
他抱着她轻声唤,连声音都是颤的,“叶棠?”
叶棠浑身冰凉,脸色被冻得发白,好看的长长眼睫上挂了一层冰霜,连唇都失了血色。
“叶棠,是我,我是叶修庭,你醒醒。”
她被冻得失了只觉,任他如何害怕,如何焦急唤她,她都不肯睁眼。
得赶紧带她离开这里才行。将她抱稳了,急急出了冰窖。
“季姑姑,赶紧叫大夫来!”
“哎,我这就去。”
一路将她带回房间,叶修庭厉声道,“准备热水,要快!”
房里的下人都被叶修庭遣出去,叶修庭将叶棠放在榻上,一连给她盖了几层被子。
抽出她的手,放进手心里,不停给她搓着暖着。
“叶棠----”
那冰窖极寒,叶棠睫上的霜好一会儿才终于化开了一些。
不行,这样太慢了,得快点让她暖和起来。
起身关紧了门,叶修庭回到床前,解了自己的衣裳。解完自己的,又掀了被子,去解叶棠的。
脱了自己和叶棠的外衫,叶修庭将她抱起,小心放进怀里。她身上到处冰冷,他就运了内力,将她抱紧了,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暖着,又在她背后搭了条被子捂着。
叶修庭开始试图同她说话。也许,她听见他的声音就能醒了呢。
“叶棠,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想要去东城园子去看戏。前些日子忙,总也没有时间。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咱们明日就去。还有,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惟独你昨夜同我说要嫁人的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答应你。叶棠,这世上,无人能配得起你。”
感觉怀里人似乎动了动,叶修庭抚过她的脸颊,“叶棠?”
她缩在他怀里,依旧迷迷糊糊,却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冷。”
用被子又将她裹了裹,“已经给你备好了热水,一会儿你沐浴过就不会冷了。”
她窝在他怀里,开始叫他的名字,“叶修庭-----”
似乎,连她吐出的气都是冰的。
“叶棠,我在这儿呢。”
她又说,“在冰窖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叫我了。”
说起冰窖,叶修庭低头又问她,“叶棠,你为什么要去冰窖?”
就算要取冰,府里也有专门的下人去,又怎么会轮得到她。
关于这个问题,叶棠只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回答他。
敲门声响起,是门外季云请了大夫来。
“少将军,大夫到了。”
一边将叶棠放回床上,一边道,“快请!”
季云和大夫进来的时候,叶修庭刚刚披上外衫,正站在床侧理着自己的衣裳。
大夫看过后,写了张方子,“温补的药要一直吃些时日才行,身子受了寒,不然往后怕是要落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