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精神疾病都会有这样的状况么?
那火儿岂不是……
胃部陡然一阵抽痛,沈尽欢猛地回神伸手压着胃,拧眉默默忍受。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以及他身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冷香。
很低调的香味,闻着却说不出的舒心。
沈尽欢颇有些局促不安,等上了车之后,她这才后怕。
秦深从车上取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干净。”
沈尽欢疑惑地看他一眼,男人却直接将毛巾丢在她手臂上,动作简单粗暴,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沈尽欢这才意识到,他是让她将臂上的红酒渍擦干净。
“不用了,弄脏了你的毛巾反而不好。”因为胃疼,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脸色也白得厉害。
“沈尽欢,你这么欲擒故纵有意思么?”他倾身而来,那股独属于他的气息顷刻间迎面而来,褫夺了她的呼吸。
“……”
什么?
沈尽欢仓皇而茫然地看着他,男人眼中窜动着愤怒的火苗,刀刻斧凿的五官在夜色下更显阴鸷冷峻,周身气场令人不寒而栗。
她怎么就是欲擒故纵?
难不成在他的认知里,她被他qiáng_jiān了,最后她还要反过来倒贴勾引他?
这算什么狗屁逻辑?!
沈尽欢顿时气得不行,她当即就要推门下去,秦深却眼疾手快将车上了锁。
“秦深,你开门,让我下去,我自己有脚去医院!”她怒。
“你就这么缺男人?”
“你乱说什么?”如此词不达意,沈尽欢一头雾水,跟不上他的节奏。
秦深舌尖舔了下嘴角,目光阴沉,语气凉薄无情:“我还以为这五年你过得有多好,没想到最终沦落到街头相亲的地步,呵。”
原来,他是指那个孙纯杰。
她明明都已经解释了,自己并非是来相亲,可他偏偏不信,许是骨子里早已认定,她就是来相亲的。
算了,和精神有毛病的人解释再多都无济于事,沈尽欢索性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是好是坏与你何干?秦先生未免太爱多管闲事!”
“如果今晚不是我多管闲事,你觉得你还有命活着?”
“我……”
确实,不是他出手相救,她准被孙纯杰玩死。
“所以别在我面前逞强,我比谁都了解你。”
秦深一字一顿眉心紧拧,他压抑着内心的不舒服,从她手中夺过毛巾,给她擦拭。
沈尽欢本能地缩手,他一记冷眼丢过来,她顿时没了骨气,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好在,她抡起酒瓶砸在那猥琐男头上,自己的手倒是没受伤,上面只是沾了一些颜色触目惊心的红酒渍而已。
秦深眉目低垂,手中动作不由自主地放慢放轻,沈尽欢这才有空去细细打量他。
浓密的短发,发丝如墨,无可挑剔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即便靠得如此之近,她也找不到一处瑕疵来。
他垂眉顺眼,总算收敛了那股强大迫人的气场,难得见他沉默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沈尽欢竟不知不觉看得失神。
她想起当年初见面,他白衣黑裤身姿挺拔,他摸着她的头,温润如玉。
心口抽疼!
沈尽欢冷不丁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就见他已经清理好了她手臂上的污渍。
“谢谢。”她淡淡启唇,秦深眉心拧成了川字,脸色更冷了。
他看了她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发动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送到医院急诊,秦深也不知动用了何种手段,竟然不用排队直接进了医生的诊室特殊照顾。
“治好她。”
秦深盯着医生,以绝对命令的口吻。
医生一脸尴尬无奈摊手:“我得先给这位小姐做个检查,才能确定……”
“慢性胃炎,老毛病了,开点药就行。”沈尽欢直接打断了他们二人的谈话。
秦深眉心微拧,黑眸扫过来时带着一股无声的压迫。
“我记得你五年前没有胃病。”
瞧瞧,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他也知道是五年前?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足够让许多事情许多人发生变化,他当初一走了之,可曾想过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
五年了,她一直饱受梦魇的折磨,起先被人救出时,她不吃不喝不睡,整个人精神恍惚,光鬼门关就走了好几次。后来生下火儿,她忍受邻里间的冷嘲热讽,加上继父卷走了家中财产,家道中落,她常常饿肚子,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炎的毛病。再之后来了s市打拼,她为了多赚点钱供火儿生活,时常画图纸到深更半夜,吃饭也是随便应付,胃病便加重了。
到如今,是三天两头就犯胃病,疼起来要命。
但这些,秦深没必要知道。
沈尽欢淡笑一声,未置一词。
秦深眉心拧得更深,他目光如炬般盯着她那张俏丽清秀的脸,方才那个恶心的男人一巴掌打得太狠,到现在脸颊还高肿着,男人心思微恙,他二话不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手中便多了一个冰袋。
沈尽欢本以为他走了,谁知他却去而复返,望着他手里的冰袋,心里闪过一丝不该有的悸动,她慌忙掐了下自己的手掌心,压下那股情绪。
“谢谢。”
她伸手,秦深却没将冰袋递过来,而是亲自敷上她的脸!
沈尽欢受宠若惊!
她身子往后一退,不偏不倚撞到秦深的腿,他的腿跟钢铁一样坚硬,顿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