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沈尽欢脸颊微粉,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说,“我们走吧。”
秦深回神点点头:“穿鞋,走。”
沈尽欢激动地跟上他的脚步,她的喜悦被男人看在眼里,于是男人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神色骤然变得阴鸷,极其不爽。
穿好鞋,准备出门时,秦深掐着她的腰低声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劝你还是别不自量力逃跑,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将你抓回来。”
“……”
沈尽欢心里一怵,捏了把冷汗。
“汪汪!”
深深跑了过来,在沈尽欢腿边软磨硬蹭,似乎也想跟着一起出去。
秦深瞪了他一眼:“蠢狗,待在家里。”
“嗷……”
深深委屈地耷拉下脑袋,沈尽欢弯腰揉了揉它的狗头,声音温柔怜爱:“深深乖,在家里睡睡觉,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嗷嗷嗷!”
这叫声和方才完全是两种极端,秦深郁闷不已,果然是条色狗,沈尽欢一碰它它就叫得那么兴奋!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萧管家不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咦,刚刚不是还要冷战?这么快就和好了?
萧管家的视线停留在两人十指交扣的地方,这么亲昵的动作俨然最亲密的情侣,她欣慰地笑了笑:“先生,沈小姐,你们要出去吗?”
“嗯,我带尽欢出去散散心。”
“那你们路上小心,外面热,尽量别在室外。”
秦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缠着沈尽欢的手,带着她径直往车库走去。
沈尽欢内心激动不已,她被关在浅水湾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前前后后也有两三天的时间,外婆联系不上她,火儿在郑英奇那里也不知道听不听话,她每日如坐针毡,终于等到今天这个机会。
“尽欢,你只要乖乖的,而不是时刻想着离开我,逃离这里,我都会好好待你,你想出去,我会给你自由。”秦深低声警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蛊惑好听,不过沈尽欢已经没了去听的心思,她这会儿满心眼里都在盘算待会儿离开浅水湾她要找什么样的理由离开秦深的视线。
路过露天游泳池的时候,沈尽欢的步子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她原本是在秦深右边走着,等到了那里却突然跑到了他左边,惊惧如子弹打在身上,深入骨髓,那日的记忆洪水般汹涌而至,沈尽欢猛地深吸口气,仍觉得肺部似乎呛了水,喘不过气来。
秦深察觉到了她紧绷的身子,握着她的手轻轻抽出,一下搂住她的腰。
沈尽欢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躲,男人稍微用力又将她拽了回来。
“尽欢,那晚是我太冲动了,抱歉。”
沈尽欢紧紧捏着拳头,她明明在岸上,但看见那池水却莫名发憷,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她颤抖着嘴唇说:“你只是让我冷静冷静,没什么。”只不过那晚的记忆就和五年前一样成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盘踞在她心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提醒她有那么一刻秦深想过要她死。
“尽欢,既然你害怕,我回头就命人将这泳池拆了吧。”秦深将她拥入怀,绕过泳池走向车库,沈尽欢摇摇头:“不用了,留着吧。”反正,她迟早会离开这里,这游泳池在或不在,对她而言并无分别。
坐上秦深的车,沈尽欢心里七上八下,她望着窗外景色,跑车速度很快,不过今日秦深似乎有意开得很慢。
偌大的别墅在后视镜里逐渐成为一个越来越小的缩影,到最后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沈尽欢摆在膝盖上的手不经握成拳。
浅水湾虽然没有承载多美好的记忆,却是她和秦深真正意义上的“家”。
记得第一次来是为了求秦深高抬贵手放过叶朗一家,她用身体和秦深做交换,第二天她狼狈逃离。
后来便是秦深将她从监狱里救出,她因为林笙箫而怨恨他,一心只想远离这个男人,而他亲自端着熬好的粥喂她,她非但不领情还打翻了粥碗,滚烫的粥当时就将他的手背烫出好几个水泡,而秦深却没有发火,耐着性子对她说再去盛一晚。
之后郑英奇来了,她当着秦深的面要和郑英奇离开,秦深终于发怒了,不,与其说是发怒,倒不如说是吃醋,他和郑英奇打了一架,最后发狠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们。
再之后就是几天前,她从a市回来做好了和他分开的准备,结果他暴跳如雷,将她自此囚禁在浅水湾……
其实,回顾过往,秦深对她的心思她就算再愚钝也该明白了,他并非只是玩弄她,而是真的想过要和她携手并进走下去。
可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不是吗?
即使今天她住在浅水湾里,可也不过是秦深圈养着的一只金丝雀,没有灵魂没有梦想,一辈子只能依附于这个男人,哪一天他腻味了,她便只能收拾包袱走人。
那样就太可悲了。
沈尽欢不愿意成为那种依附男人的人,她做不到像王玲那样心甘情愿留在沈让身边……
“在想什么?”男人低沉的声音打破车厢内的沉默,也拉回了沈尽欢的思绪,她抿了抿唇,说:“没什么,你想带我去哪里散心?”
秦深侧目看她,她的五官当真精致立体,唇色滋润诱人,要不是这会儿在开车,他准会移不开视线。
“你想去哪儿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