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扈行礼。
想了想,陆国安转身回到帐子里,穆百里已经褪去了外衣准备再睡一觉,谁知见着陆国安去而复返,当即明白有什么急事。
“爷,卑职发现一个怪事。”陆国安跟穆百里之间是过命的交情,是故也没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穆百里坐起身来,“说。”
陆国安道,“卑职方才发现,简衍在咱们附近转悠,这恐怕不是什么巧合。一问才知道,原来人家守着咱们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想必是有什么目的。”
“好几个时辰了?”穆百里揉着眉心,“估摸着是从赵无忧那里回来,就守着本座这帐子了。”
陆国安心头恍然大悟:原来是等着抓-奸-呢?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咱家爷跟赵大人白日里一直演戏,按理说没人能瞧出千岁爷对赵大人的心思,这简衍难不成长了第三只眼?要不然,他怎么会把心思打到咱家千岁爷身上?
是想替赵无忧盯着千岁爷,还是……
这便是问题所在,若是为了赵无忧盯着千岁爷,倒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这简衍也算是个痴情种。可若是怀疑千岁爷跟赵大人有关系,而盯着这儿,后果将不堪设想。
穆百里眸色微沉,“让你送的信,送出去了吗?”
“是!”陆国安颔首,“已经鹰隼传书回京城,沈言会看着办的。估计这么大的事儿,他会亲自去一趟,不敢假手他人。”
“这一个个小鬼从地府里蹦出来,倒是蹦跶得很欢实!”穆百里意味深长。
陆国安轻笑,“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太久。”
“下去吧!”此刻,穆百里已经睡意全无。
想起赵无忧的处境,拿她自己当诱饵,他就觉得心里不安。以前倒也没觉得什么,拿她当无极宫的诱饵,也是格外的得心应手,可是现在——他倒宁愿自己成为她的诱饵,至少这样,安全系数会比较高。
他有自保的能力,她却没有。
陆国安退出帐外头,想了想也该去找找素兮,这个情况还是得通通气为好。可他的身份也是尴尬,是故不能直接去赵无忧的营帐。
每日天亮之前,温故都会去煎药,而后素兮来端药。
陆国安掐准了时间过去,素兮恰好过来端药,见着陆国安的时候也是一愣,赶紧随他进了帐子。放下手中的汤药,素兮不解,“你怎么过来了?若是教人瞧见,是要出大篓子的。”
“我知道我不该过来,只不过有些事该跟你们打声招呼。”陆国安办事惯来是仔细的,“昨儿个简衍守在千岁爷帐中,好在千岁爷的帐子惯来不点灯,除非是商议要事之时,是以没有教他发现千岁爷不在帐子里的事实。但是这件事始终有些怪异,爷说简衍应该是从赵大人处回来,就开始守着千岁爷的帐子了。”
“我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为了安全第一,该跟你们通通气,让你们也有所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惹出乱子。”
温故倒了药渣回来,听得这些话,险些炸毛。黎明将至,不好惊了旁人,温故只能压低声音,“那臭小子还真是贼精贼精,看上去是个温温润润的,没想到也是个满腹城府之人。”
素兮嗤冷,“官宦子弟,哪个是简单的角色,耳濡目染的,总归是有些心计和手段的。只不过我没想到,这简衍的心思这么细,什么时候她注意上你们东厂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面面相觑,开始回忆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似乎从一开始,简衍的视线都在赵无忧身上,倒也没有疑心过穆百里什么,跟东厂也没有任何的接触,按理说不可能察觉穆百里与赵无忧的关系。
“莫不是上一次千岁爷动了手的时候?”陆国安忙道,“上次简衍身在何处?”
温故一摊手,“我没注意,当时我只顾着公子的周全,哪还管他什么简衍不简衍的。”
素兮仔细回忆,她当时在后面,也没怎么看清楚,“约莫是在车子底下吧!”
陆国安蹙眉,“谁都没有看仔细,所以很有可能就是那时候出了纰漏。人在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千岁爷心系赵大人,是故当时万箭齐发,千岁爷第一反应就是去查看赵大人的周全。我当时就在千岁爷身边,是故千岁爷回了头,我是看见的。”
“难道简衍也看见了?”素兮一怔。
三人面面相觑,这可说不定。
保不齐那时候简衍就在周旁,一不小心就把千岁爷的表情尽收眼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但愿这简衍没看清楚,或者没想明白,否则——这荒澜一行,只怕要功亏一篑。
“静观其变吧!”陆国安轻叹一声。
素兮点点头,“你仔细千岁爷身边,我盯紧公子这头,若简衍真的有所察觉,咱们也得有所准备,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陆国安颔首,默认了这个口头协议。
各自回去,素兮将陆国安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赵无忧。
听得这些,赵无忧似乎也不奇怪,只是轻咳两声,低低的冷笑道,“我与简衍一道长大,他的心思其实一直都很深,只不过在我面前,他一直都收敛得很好。如果不是——估计我都不会发现他的可疑之处,是以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危险的。”
“公子为何不直接杀了他?”素兮抿唇,“卑职可以代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