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唇边一抹讽刺的笑:“如今他铲除了朝堂大部分内患,却在这时,师父有所行动,到底是谁在坐享其成,师父心知肚明。
而师父也别忘了,是谁将安笙利用宁王送入皇宫?
在师父将我的行踪告诉宁王那日,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不仅我的人是他的,我的心也只属于他。我与师父从无可能,更别提孩子,我们永远都不会有将来。”
白偌贤因她的话有些气恼:“他将你扔在我府门前的那日就已经抛弃了你,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也值得你这样为他吗?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
虽然他心里清楚,君修冥并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男人,可他一度想让她恨他,到头,却是她沦陷的越来越深。
安笙一直在笑,那样的笑极度的凄凉而又悲伤,她只知道,若没有那件事,半斤不会死。
笑着笑着,泪水却逐渐模糊了视野,她淡声说道:“他好与不好,都是安笙心甘情愿的。师父,我成全你,只是从此以后我们将再无瓜葛。”
话落,她便转身离去了,径直向君修冥的大营而去,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的快。
既然在他们两人之间注定要选择一个,那么她选择和他一起死,她说过,生不能同巢,死亦同穴。
白偌贤看着她离去,深邃的眸中尽是无奈,如果可以,他不愿走上寻仇的路,此生也便不会遇见她。
但,选择了这条路,他从来不后悔。
一日的路程,安笙很快抵达了君修冥所在之处,见到他,她没有费多大的事。
好像他是特意吩咐常德在外面等她。
常德一脸高兴的领着安笙来到他的房间内:“皇上,贤妃娘娘来了。”
君修冥抬眸时,愣了会,而后直接起身,来到她身前,激动的将她拥入了怀里。
安笙的身子却是僵硬的,淡漠的推开了他,质问道:“为什么要将我扔在白府的门前?为什么?是因为可以给宁王一个治罪理由还是为了她?”
这两则,安笙却宁愿是前则。
君修冥眼底浮过失落,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对她的爱,在她眼里也只是个笑话吧!
不然她又怎会问出那样伤人心的问题?
他没回答,而是对常德吩咐道:“传军医,给贤妃看看身子是否无恙了?”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不敢看她的腹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但看到她脸色好了很多,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不奢求孩子还活着,看着她再次站在他的面前,便已足以。
军医很快便拎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进来,安笙态度不温不热,任由他诊着脉。
几番检查之后,听到军医说无碍后,君修冥才完全的放心:“没事就好。”
军医吞吞吐吐的欲要再次开口说两句小产之后身子需要好生的调理,却被君修冥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常德会意,领着军医退出了房内,只怕这个失去的孩子对两人的打击都不小,皇上自然不愿提起让贤妃伤心。
安笙下意识的摸了摸腹部,一笑:“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无忧没了。”
君修冥将她拥入怀中,抚慰的亲吻了一下她额头:“没关系,没关系的,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
安笙却沉默了,眸光有些湿润,良久后才淡淡的道:“臣妾累了。”
不知道为什么,君修冥总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经过此番的别离产生了无形的距离。
虽然她表现的很平静,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但他却仍旧感到不安:“累了就好好地休息!”
他抱着她,来到榻前,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
安笙闭上了眼睛,她害怕,害怕忍不住灼热的眼泪会流出眼眶,她的确好恨,恨君宁为什么那么残忍?恨他们为什么那么的自私?
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来换她的命?为什么让想活着的人去为她死?
房内,静的出奇,两人再没了语言,只有寂静的风吹过的声音。
二日清晨之时,安笙醒来身旁已没有了君修冥的身影,常德听到里面的动静后询问道:“贤妃娘娘,醒了吗?”
“恩。”安笙淡应了一声。
而后常德便吩咐了两名侍女进去伺候着安笙洗漱,用早膳。
一上午她都不曾问过一句君修冥的踪影,而是四处打探着君宁所关押的地方。
得知后,她径直去了大牢,所有人都知道安笙是帝王宠妃,她在天牢之中几乎是畅通无阻。
宁王君宁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的水牢之中,这是当年他自己打造的牢狱,恐怕他连想也不曾想过,有一日,这里会关他自己。
安笙站在水牢外,居高临下的看着监牢内的男人,监牢的水冰冷刺骨。
君宁靠在角落,背部紧贴着墙壁,高大的身体颤抖着,脸色被冻得发紫,在看到安笙时,眼底一瞬而过的惊愕,原来他真的被骗了。
同时,他冷笑道:“君修冥呢?他怎么不来见本王,难道死了个婢女,他就废了吗?本王可知道他将那婢女的尸体带了回来,真没想到,本王的这个三弟是如此多情!”
安笙的拳头攥得嘎吱作响,吩咐狱卒将水牢的门打开。
她失控的跳入水中,扬起鞭子,对君宁一顿毒打,在水牢中困了太久,手脚都锁着沉重的铁链,君宁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更别提还手。
寂静的天牢尽头,不时传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