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的要哭了,她突然开始后悔这个荒谬的赌注,在马棚的时候,她就应该向他坦白的。
君修冥的手掌扣在她肩膀,冷笑着质问:“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全身心的爱着我?毫无芥蒂的爱着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得到,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他说罢,忽然抽出腰间匕首,剑尖抵在自己心口,而剑柄塞在安笙掌心中。
安笙有些慌了,她没想到君修冥会如此的愤怒。
是啊,他用十五座城池换回了她,而她却配合温孜言上演这样的一场恶作剧,她简直活该。
她松开手掌,冰冷的匕首从掌心间脱落,啪的一声坠落在地。
安笙怯怯的看着他,双眸含泪,委屈的唤了一声:“夫君!”
软软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无辜,听得人心都能醉了。
君修冥冰冷的脸色也稍稍的缓和了几分。
安笙又趁机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片在他冰凉的薄唇印上一吻。
她的吻很轻也很柔,像棉花一样,留下痒痒的感觉后,又突然抽离。
她轻轻的晃动着他的手臂,一副讨好的姿态:“夫君,你那么疼阿笙,不会真的生阿笙的气对不对?”
君修冥即便有天大的怒火,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她总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能耐。
他仍故意冷着脸色,手臂却已缠上她柔软的腰肢:“你刚刚破了朕一身冷水,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想将朕打发了吗?”
安笙随口回了句:“那你还想怎样?”
但她仰头撞见他幽深的眸子事,瞬间并懂了。
他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此刻溢满了炙热的火焰,那火光越燃越烈,烧的她肌肤发烫,面颊不由得也羞红了。
尚未来得及反应,安笙的身体已被他打横抱起,转而向殿内走去。
脊背撞上结实的床榻,安笙惊慌失措的退到床脚,低低嘤咛着:“你别这样,我不想……”
君修冥沉重的身躯压入床榻,手臂缠上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扯入胸膛中,理直气壮的道:“不想什么?你将朕的女人赶跑,难道不是想代替她侍寝吗?”
安笙的双手抵在他胸膛,无力的推拒:“恐怕是真的不行,因为……”
其一是因为她刚刚得了蜘蛛草,要尽快拿去给苏锦瑟那个女人服下才行。
边境十五城还在温孜言手中,那就像沉重的巨石一样压在她心上,不得喘息。她不能让君修冥因为她而成为北盛的罪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们的孩子。
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要一口吞掉她一样:“为什么不行?月事来了?”
安笙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喘息也开始不稳:“没有,不是因为这个。”
君修冥感到不解,而安笙目光却专注的看着他,唇角挂着浅笑,低喃道:“修冥我们有无虑了。”
君修冥先是一怔,而后手掌缓慢的抚上她宽大的袍子,发现小腹已经凸起许多。
他又惊又喜的看了她良久,傻傻的笑着,再一次确认的问道:“阿笙,这是真的吗?你打我一下,阿笙,你快打我一下,我想知道,我没有在做梦,这是真的。”
安笙低着头,眼底尽是笑意。
君修冥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自顾牵起她的手重重的落在自己的俊脸上,那火辣辣的疼意让他很清醒,也十分欣喜。
安笙看着他脸庞上的五个手指印,以及自己麻麻的手,闷闷的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男人。”
君修冥唇角一直扬着笑,将安笙拥入怀里抱了起来,欣喜若狂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口中还一直念着:“我们有孩子了,阿笙,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安笙被他转的头都晕了,忙捶打着他的肩:“夫君,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君修冥这才喜不胜收的将她抱到榻上,而后又将耳朵贴在她的腹上:“这是我君修冥的儿子,阿笙,这是我君修冥和阿笙的儿子,我有儿子了,阿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安笙唇边亦是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
经历了无忧的死,两人的心上都有一道深深的痛意,而如今无虑是上天给他们的最大安慰了吧。
庆幸的是,她终于将孩子平安的带了回来,没有让温孜言知道,若他知道,定然不是十五座城池那么简单了吧?
君修冥目光温润,伏在她耳畔温柔的呢喃:“阿笙,我爱你,从今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向你证明我爱你。”
安笙娇笑着点了点头:“嗯。”
而后他抱着她隐忍了一夜,愣是不敢动她半分,就连睡觉时也都是小心翼翼,他很怕,很怕自己一不留神便伤了她。
安笙醒来的时,他已睡了过去,沉睡的侧脸安静而淡然,像纯净的婴儿一样,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憔悴。
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他英俊的脸庞,一时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或许她不该对他如此苛责的,一个愿用半壁江山来换她的男人,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安笙此生足矣。
“君修冥,修冥,夫君。”她笑着,用不同的称呼呼唤他,而他睡的很沉,一直都没有醒来。
看来他是一宿没睡,到了清晨才睡着。
安笙起了身,走入内室的泉池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