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自欺欺人,无论你怎么说,我不会跟你回去。你死心吧!”宴长宁倔道,她心中又惊又喜,嘴上却半点不放松。
元胤二话不说,禁锢着人,低头吻了上去。宴长宁骑出来的马不忍直视,低着头吃草,打着响鼻表示不满。
宴长宁心里的防线被元胤一点点击溃,险些喘不过气来。元胤松开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宴长宁推开,被批评一顿:“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元胤洞悉宴长宁的小心思,叹气道:“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宴长宁不服道:“刚才还有个小孩儿叫我姐姐呢!”
元胤扭头看她,这么多年来她的确没什么变化,不像嫁过人的妇人,换上未嫁少女的装束,倒让人看不出来。“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还假装少女,羞不羞啊?”
“不用你管。”宴长宁狠瞪他一眼。
元胤快一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说:“长宁,嫁给我吧,我们重新开始。母后已经同意了,扬灵我已让她假死出宫。”
听了他的话,宴长宁再也无法嘴硬,说:“要娶我可以,寻常人家怎么做的,你也必须照做,你这么来接我不作数。”
元胤握紧她的手说:“求亲的队伍还在路上,你要求的分毫不会差。我只是想见你了,先一步到九龙城。”
宴长宁数着地上的石板:“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自觉说大话了,忙补充道:“除了你失忆之外,以后我不会再骗你了。”
“我同意了不算,得父皇和姑姑他们点头才可以。”
“我已经见过他们了,只等你点头了。”元胤注视着宴长宁说。
宴长宁停顿了许久,纠结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元胤拥她入怀,吻着她的头发:“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不要一个人憋着,记得告诉我。”
小太监在行宫门口张望了许久,才等回元胤。两个挽着手,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回来。两人有说有笑,他不敢上前打扰,只得接了宴长宁手中的缰绳,把马牵到马房。
见到两人回来,守在宫门口的小宫女飞快的跑回去通知。琉璃推着宴振廷,跟在元天祎后面。元天祎跑得飞快,长公主怕他摔了,忙喊道:“天祎慢些!”
小家伙扑到宴长宁身边,抱着她的腿喊道:“母后。”
路上元胤没告诉她元天祎也来了,听到儿子的声音,宴长宁又惊又喜,“天祎。”
“母后。”元天祎喊着,声音开始哽咽,变得模糊起来。
宴长宁抱起人来,安慰道:“天祎不哭,母后在这里。”
元天祎听话不哭,靠在她怀中使劲儿蹭了两下,眼睛里始终含着晶莹的泪光。宴长宁哄着元天祎,询问般的看向元胤,为什么不告诉她把儿子也带来了。元胤不解释,只顾着安抚伤心的儿子。
宴如英听到元天祎的哽咽声,忍不住说宴长宁两句:“等你半天了,这么晚才回来,到哪里野去了?”
“在附近走了走。”宴长宁难得乖顺,没有反驳,抱着元天祎回她的寝宫。元天祎收了泪水,乖乖的趴在宴长宁肩上。宴长宁抱着他问了许多话,元天祎知无不言,一股脑的把他知道的事告诉宴长宁。
“母后,我们回家。”
“好,回家。”
宴长宁陪元天祎待了一阵,应祥亲自来请她到福德殿用晚膳。元天祎撒完娇,不再要宴长宁抱,牵着她的手去福德殿。伺候在各处的宫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秦国小太子,等人走过之后,带着笑容和身边人说起他来。
迈进福德殿,宴承德对元天祎招手说:“天祎,到外祖父身边来。”
宴承德极喜欢元天祎,拿了个盒子送给他。元天祎不知接还是不接,用目光询问元胤,元胤点头之后他才接了,抱着盒子道谢说:“谢谢外祖父。”
晚宴只是寻常家宴,宴承德说不必拘束,食不言寝不语那套不必讲究。八人坐的圆桌上摆满珍馐,元天祎坐在宴长宁身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宴长宁给他夹的菜,一边听长辈们说话。
宴承德问元胤安排和打算,元胤只说了大概。现在楚国半死不活,他的意思是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宴振廷敏锐的觉察到元胤的野心,吞并楚国之后,下一步怕是针对邺国了。但他并不点破,如果他真有君临天下的命,他也阻止不了。
莫擎天是长公主一手引进邺国的,她对莫擎天的恨比任何人都多,听了元胤的话之后,也表示愿意一同出兵,报仇雪恨。“到时,我一定要亲自审问他!”当年有多可怜他,现在就有多恨。
宴长宁只顾着照看元天祎,也不说话。上一世元胤就是最大的赢家,邺国灭亡之后,他最有可能和莫擎天一争高下。她重生改变了许多事,但并不一定能改变邺国灭亡的命运。
元胤晚上歇在甘霖殿,与宴长宁的住处挨得极近,陪宴承德和长公主说完话,元胤送宴长宁回寝殿。
“不让我进去说会儿话?”元胤靠在门边问道。
宴长宁门关了一半,说:“明天再说也不迟,我们现在还不能住一个地方。”
“我只说会儿话,天祎,你说呢?”元胤劝不动宴长宁,只得朝儿子下手。
元天祎很上道,说:“母后,让父皇进来。”
“我只说会儿话就走,再说孩子还在这里,我能做什么?”元胤不由分说已经迈步进来了。
宴长宁无法,只得作罢。元胤对元天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