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王才人才被诊出有了快一个月的身孕,因为月份太浅,没有确诊,所以并未禀告陛下,只派人精心照看,并派了太医隔日诊脉。因王才人那一钗正好伤在小腹上,所以现在也无法查证。”
“……那具尸体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御前三等侍卫查海。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在青楼有个相好,只是那女子前不久被人赎身走了,现在不知所踪。”
“……”
康熙一把合上敬事房的记录,冷笑。
德妃宫里的粗使小太监,胆敢当着他的面撒谎,想要将胤禛、胤祚引走,事败之后,居然还回到永和宫自尽!
区区一个三等侍卫,居然敢□□后宫,事罢之后还心甘情愿被对方刺死!
王才人居然被诊出有了身孕——她上次梳洗之后有没有承宠,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不成?从头到尾没有否认解释过一句,可见有了身孕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孩子是谁的,就值得斟酌了!
这后宫,还真的是要好好整治一下了!
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传太医去德妃那里,替老六把把脉,他向来见不得这些东西,别又犯了病。”
梁九功诧异的看了眼康熙,低声应是。
这档口,居然还惦记着六阿哥的身子,万岁似乎并非如想象中那么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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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胤禛给胤祚倒了杯热水,坐在他对面,沉声道:“通奸原就是死罪,更何况她还是皇阿玛的妃子……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你更不必放在心上。”
胤祚淡淡道:“便是按我的设计,她也一样活不了。四哥放心,她是太子一方的人,原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我怎么会为这个难受?只是看见她死在面前,一时有点难以适应罢了。”
宫中十多年,他不敢说心硬如铁,但是却知道什么时候能心软,什么时候不能。
这王才人看起来也是性情中人,若非卷进他们与太子的争端,也许这一世平平顺顺就过去了,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但如今却成为里面最无辜的牺牲品。
即使如此,他也不会后悔,德妃与王才人之间,选谁他完全不必考虑。
胤禛看了他一眼,道:“你能这样想最好。”
他的这个弟弟,有一双干净的眼睛和一副柔软的心肠,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妇人之仁,但一旦被他定位为敌人,他又会比任何人都要狠心……这样的他,很好。
又问道:“先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还觉得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全不在计划之中。
胤祚摇头苦笑道:“是我小看了太子。”
喝一口热茶下肚,才道:“我原以为,只要让额娘令太医日日给王才人把脉,让她不敢服下打胎药,那么太子就只能对敬事房那边下手。他只要改了敬事房中王才人梳洗的记录,就可以将孩子按皇阿玛头上,临产的时候再找个理由说是早产便可。敬事房那边我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太子上钩,却不想,他……”
胤禛已经明白过来了,淡淡道:“你不是小看了太子,你只是错估了他的心肠罢了。”
谁会想到,在打胎不成的情况下,太子会直接走第三条路,找一个替死鬼和王才人“通1奸”。这样王才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无论如何都算不到他头上了。就算王才人想说出真相,也要有机会开口,也要有人肯信她的话——她若真的“攀咬”太子,这种情形下,太子有的是法子扮成受害者,说不定还能反咬胤祚他们一口。
胤祚不是不够聪明,只是没有想到,太子能狠得下心肠将与他同床共枕,还怀着他孩子的女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胤祚继续道:“想必太子的计划,是顺便坑我们一把,让我们两个去‘捉奸。这样日后皇阿玛一看见我们就会膈应,不知不觉自然就疏远了。只可惜他想的不够周密,若那小太监真是从额娘宫里来找我们的,应该会先去乾清宫,然后从后面追上我们才是,这小太监从岔路口来,分明就是在这儿等着的呢!”
胤禛道:“所以你就借着找奴才取金鸡纳霜,找到了帮你盯梢的奴才,然后呢?”
胤祚道:“那小太监曾负责这一块儿的洒扫,对附近最熟悉不过,所以我才让他帮忙看着。我找到他才知道,原来太子竟然令人假扮了自己,正和王才人做那起子事儿。我想他故意找人引我们过去,便是为了‘不小心’让我们看见这一幕。所以我让那小太监,故意去他们办事的地方,说了一句话。”
想象一下,漆黑不见五指的山洞,两具身体正火热的纠缠在一块,情不自禁的发出暧1昧的呻1吟声、喘1息声……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咳嗽,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快准备好,太子爷引着万岁爷就要过来了!”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女子猛地醒悟过来,疯了似得向外冲去,男人一声不吭的想将她拽住,却又不敢下狠手。
两人纠缠到了洞口,女人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模样,明白了那个人的打算,她瞬间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发出一声尖叫,拔出银钗刺向男人。
男人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