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
“我觉得豆豆说的不错,蛋蛋还有一个另外的名字。”
她又吐了一口水,秦湛替她擦脸,听见她停顿,就知道是该自己接腔了,于是他顺从地问:“什么名字?”
顾辛夷装模作样地假意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一字一顿道:“擦、边、球。”
秦湛:“……”
擦边球。
擦鞭球。
这是秦湛听过最黄的笑话,他看向顾辛夷,顾辛夷很是得意地对着镜子挤眉弄眼,他败下阵来。
新手上路的司机果然比老司机更敢一些。
秦湛把她抱回床上,地上散落着杜蕾.斯的包装袋和一个没有用过却已经废弃的套子。
顾辛夷勾着他的脖子说了句晚安。
*
秦湛这一夜再次睡得不是很好。
因为睡着了的顾辛夷老是踢他的球,踢得他想把她摇醒,再喝一次牛奶。
但他还是忍住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今天要去秦老的墓地,十年来,秦湛第一次归乡扫墓。
顾辛夷在熟睡之时,他出门买了白色的菊花。他晨练会跑很远,顺着记忆又跑到了街道巷口。站在路口,他感受到了岁月变迁的强大而不可逆转的力量。
正是北京少有的晴天,一碧如洗,高楼林立,人潮拥挤,车如流水马如龙。
秦湛想买两杯豆汁儿,还想买点山楂糖葫芦,他想顾辛夷应该和他一样不爱喝豆汁儿,却爱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但他没有找到记忆里的老店。
他最后买。
顾辛夷是被阳光叫起来的,别墅的清晨里,鸟雀围绕着树木嬉戏。
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花园里的树木已经成为鸟儿巢穴的依托。
房间里已经被秦湛收拾过,她走出房门,秦湛拿着两束白菊花出神,她想了想,没有出声,回房间换了一件深黑色的长裙。
秦湛见她出来,目光在她身上凝住,最后笑了笑,领她去吃早饭。
门口有送报的人敲门,秦湛去接。
许多年过去,报纸依旧送往这栋楼房,无论是否有人居住——秦湛的祖父预付了费用。
今日的晨报上印着一位人物,穿着西装,拿着钢笔,带着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和老顾差不多的年龄,但眉头因为经常蹙起,眉峰上有一道痕迹,这样的人物心思深沉,城府颇深。
“这是我父亲。”秦湛简单地介绍,他也很意外今日的报纸上会有他的父亲,这是一家全国发型的报刊,他的父亲不喜欢出这样的风头。
顾辛夷哑然。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秦湛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多久,秦湛把报纸收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半,老顾兴冲冲地打来电话。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总结成一句话是“花姑娘,爸爸就要来江城看你了,还有妈妈也来,你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爱爸爸啊?”
老顾是嘴上嘻嘻哈哈,心里严谨的性子,顾辛夷瞟了一眼秦湛,转到餐厅的转角继续说电话,岑芮女士也在一边说着话。
秦湛知道她是刻意规避自己,他的家庭和她的截然不同,她怕他受到打击。
思及此,他抿抿唇,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顾辛夷被他吓了一跳。
“你继续,我想听一听,早做准备。”秦湛给她做了一句手语动作。
顾辛夷放下心,继续和老顾交谈。
挂断电话后,秦湛忽然开口:“我以后得向你爸爸学习。”
“学习什么?”
“怎么做一个好父亲。”他说,“我也想要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儿。”
“你会的。”顾辛夷笑着回答,没有指明是说他会成为一个好父亲,还是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九点,收拾好东西,秦湛带着她出门。
秦老的墓地离家不远,他们步行过去。
林间小路还有雾气,新芽在枝头生长,茵茵绿草上露珠滚动。
“爷爷会喜欢我吗?”顾辛夷捧着一束白菊花,跟在他后面。
“喜欢。”秦湛毫不迟疑。
顾辛夷追问:“为什么?”
秦湛思量一阵,最后坦白告诉她:“只要是胸大屁股翘的他都喜欢,因为这样的女孩好生养,爷爷希望我的媳妇能生一支足球队。”
胸大屁股翘的顾辛夷:“……”
和秦湛在一起这么久,他的习性都被她了解地差不多了。
很鲜明的一点就是,秦湛对她的胸有着莫大的热情。典型的直男审美,顾辛夷心想,这和他的祖父一脉相承。
看顾辛夷脸色不好,秦湛安慰她:“我也不会让你生一支足球队的。咱们现在最多只能响应一下二胎政策。”
顾辛夷:“……”
又往前行了不多时,便到了墓园,这一带葬了许多人,秦老和他的妻子,一位香港名媛葬在一起。
坟上的草被除去,大概是清明秦湛的父亲清扫的,墓碑前还摆了花和贡品,到现在已经枯萎衰败。
照片上是一位和善的老人,高耸的眉骨和挺拔的鼻子和秦湛很像,血脉以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
顾辛夷听秦湛说起过多次的老人,此时就躺在这一方墓碑下。
秦湛带着她鞠躬献花,他做得很认真,一丝不苟,唇角抿起,气氛一下低沉。
他向秦老介绍她:“这是我的爱人。”
这几个字落地,有风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