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我真不是?6??夫,还有你头晕可能是因为气闷有些虚热,这几天回去拿菘蓝根煮汤喝,下地劳作时也带一壶,应该会好一些。”
“菘蓝根?只要菘蓝根就行了吗?谢谢陆大夫!”
“都说了我不是大夫!我是真不会看病!”面对一堆跪着的男女老少,凌琳有些窘迫的拉着小二孙水挡到前面,自己则想趁机溜出去,不料却被孙水死死拽住。
凌琳睁大眼睛,看着突然也对自己跪下来的孙水有些反应不过来:“阿水,你膝盖疼?是因为站久了?你先拿热水敷一敷,再敷点延胡索,晚点我再帮你按按?”凌琳试图扶他起来,却反被他一拽差点也跌坐到地上。
“陆先生,您明明就是大夫,为什么不肯承认呢?”孙水突然一脸哀怨的看着凌琳。
孙水长相清秀,又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想想现实世界那一堆油头满面、叛逆暴躁的孩子,再对比眼前这个,凌琳心里竟莫名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不知不觉中放柔了声音,“阿水,我真不是大夫,我从来没有帮人看过病。”
“陆大夫,你为什么要骗大家呢?”孙水急的要哭,“前几天我奶奶煮馄饨时不小心烫伤,是你帮她治好的!”
凌琳心里千万头草泥马飘过,谁做好事留的她的名!
“对啊,砍柴的吴叔也说他被蜜蜂蜇了肿了老大的包,你让他用皂角水泡,果然两三天就好了。”一个妇人抢话道。
这回凌琳有印象了,她刚开始决定晨练的那天,不小心撞到一个大汉,她看大汉手臂上有个包,问被什么蜇的,他说是刚被蜜蜂蜇的,蜜蜂蜇的,毒素是酸性,拿肥皂水洗洗,抹抹牙膏也就行了,这都是常识。凌琳知道这里洗衣服洗澡都用皂角,就让他回去用皂角水试试,这也算治病?
凌琳现在凌乱了,她已经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个……这个不算病,不洗也能好的吧。”
“运气好的七八天便能消肿,运气不好的化脓割肉也是不定的。”一个老伯说道。
“……”这难道就是医术不发达时代的苦?凌琳突然也想起来孙水说的是怎么回事了,“孙水,孙记馄饨是你家开的?”
“是的!陆先生想起来了?”孙水眼里放光,“不说我奶奶,就拿昨天郝掌柜来说,他喉咙疼,这是要得风寒的前兆,您让他喝柴胡水,今天不就稍微好些了吗?”
“他是风热。”凌琳无语道,“还有别夸张啊,哪这么容易好,他身体那么虚,不喝个三五天不会有效果的。”
“咳咳……”郝掌柜在一旁尴尬的咳了两声。
“另外你奶奶我也没帮她治病,只是她烫伤的时候,我正在一边吃早饭,拿着她的手浸了会冷水。”凌琳挣开被孙水紧握的手臂,转身看向郝掌柜,“老板,你还不把人请出去,今天不营业了?”
“这……”郝老板面露难色,“这还早,陆先生可以先给他们看看也不迟。
“哎,要我说多少次,我真不会看病,真的没给人看过病……”凌琳无力的看着郝老板。
“陆大夫!你刚给大牛看了病,怎么还总说这样的话!”
“就是啊,陆大夫,您不止让我奶奶浸水,还让她搽了黑豆汁!”
“……”浸水跟搽黑豆汁……有什么强调的必要吗?虽说我有个老中医爷爷,但对一般人来说这都是常识啊…….是常识!不是治病!我不是学医的!我没有继承爷爷衣钵的打算!我也没救治过人!凌琳在心里咆哮了千遍万遍,嘴上却说不出来,半个月的生活让她知道,她的常识到这里就是文明,是技术,是稀缺……但她真的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路人乙,找到主角们后,顺顺利利的回去完成学业。
就在凌琳一筹莫展的时候,赵飞山的出现给凌琳带来了一抹阳光。
凌琳示意赵飞山带着自己突围时,赵飞山却在两个衙役的护卫下绕过人群,找了张方桌大刀金马的坐了下来,点起了单:“一份红烧排骨,一份水煮牛肉,一份酸菜鱼!”
“好嘞!大人您稍等!”郝老板应了一声,“孙水招呼起来!”
孙水看了看郝老板,再次紧紧抓住凌琳的手,恳求道:“陆先生,您就帮乡亲们看看吧,我们无钱无权,生了病扛不过去也只有等死的份儿,陆先生既不在乎金钱,又不在乎名位,是个仁义之人,足担仁义之名,既已救助那么多人,为何如今却来拒绝呢?”
凌琳心里有些不爽,自己这是被“道德绑架”了?甩开孙水的手,走到赵飞山面前坐下,背对着身后那些个跪着求医的人,“第一,你们无钱无权的现状并不是我造成的,所以我似乎不需要为此负责;第二,我并非仁义之人,看得见,帮助了,是因为我乐意,看得见,不帮助,也是我乐意;第三,谁说我不在乎金钱了?第四,既然是你们有求于我,结果自然也是有两个选择,对此应该早有心理准备,被拒绝和被接受,所以为什么我不能拒绝?第五,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只要知道现在的结论是,我不会帮你们治病就行。”
“好好好!说的好!”赵飞山一脸满意的鼓起掌,收到凌琳白眼一记。
“陆先生是有大文化的人,我们自然说不过您,可是……”
孙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郝掌柜拉起来打断:“好了,刚刚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