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锦绣团花帐帘重新被勾起,逢春靠在迎枕之上,朝晴雪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窗外寒风阵阵,更衬屋中静谧如夜,逢春很想吐槽一下,明明她才是被探诊的病人,却没权利第一时间知道病情,总要事后靠别人的嘴巴来转达,搞得她有一种自己得了绝症的错觉。
等了好一会儿,姜筠满脸笑容脚下生风的回来,逢春直了直身子,问道:“母亲也走了么?”
“我都送走了。”姜筠大步走到床边坐下,将直起身来的逢春再摁回去,一边伸手掖着被角,一边喜气洋洋的说道,“乔太医说了,你身体调养的很好,只要继续保持,用不了一年,就能好了。”
逢春面上一喜:“真的?”总被薰肉也挺烦的。
姜筠板起脸瞪逢春,佯装生气:“我还骗你不成?”装怒才一小会儿,姜筠已忍不住破功,笑的嘴角直往后耳根咧,逢春身子转好,他最高兴不过。
逢春觉得姜筠笑得忒没出息,跟一个傻乐的大倭瓜似的,忍不住说道:“是我身子转好,二爷怎么瞧着比我还高兴?”
“我为何如此高兴,你不知道么?”姜筠弯下身子,欺近逢春的脸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逢春被盯得脸蛋绯红,却偏死鸭子嘴硬:“我怎么会知道呢。”
姜筠嘴角一弯,朝拢起的手心呵一口气,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挠逢春的胳肢窝,逢春伸手护挡胳肢窝时,姜筠又去抓她的腰腹,逢春再去守卫腰腹之际,姜筠又立即转移到别的阵地,一手游击战术打得特别熟练,逢春被捉弄的几乎抽成虾米,又哭又笑的声音告饶不止,没有半分伪装,完全是本色出演。
几日后,嘉宁长公主将要启程京外的温泉山庄。
出发前一夜,姜筠趴在桌案挑灯用功,逢春则在清点出行时要带的姓李,逢春已向姜箬打听过,温泉山庄之内,一应生活用品齐全,她只用带些必备物品就成,供换洗的衣物要多带些,她也不知到底要住多少天,银子荷包什么的也得带,这里比较流行打赏小费,逢春只得跟着入乡随俗,针剪绣花样子和各色彩线也得带些,方便她扮贤惠或打发时间,供她理疗的艾叶和药材,更不能忘带,每日都要吃的。
逢春一边细细清点,一边琢磨有遗忘的没,检查好之后,又和晴雪碧巧两人做交代,碧巧生得身形高挑,行事稳重谨慎,逢春先对她道:“我也不知要离开多久,如意苑由你看着,倘若有谁生事,你按规矩处罚就是,若有谁叫嚷不服,就去找陈妈妈裁夺。”
碧巧自然应是,并向逢春保证,一定给她好好看家,逢春笑了一笑,又对性子温柔的晴雪道:“咱们出去可不是玩的,过会儿,你给小雁和瑞云再嘱咐一回,在外头一定要守好规矩,还有,天冷了,你们也多带些厚衣裳,别冻着了。”
各项工作拾掇完后,逢春宽衣解带,自去洗美美的热水澡,沐浴完也不能睡,若无特殊情况,她不能早姜筠先睡,唉,万恶的男尊女卑制度啊,裹好厚披风,逢春脚步轻盈地去小书房,看姜筠啥时候才能搞完功课。
“都收拾妥了?”听到脚步声,姜筠头也不抬,直接问道。
逢春拢着大毛皮风,走到姜筠身侧,笑道:“妥了,二爷大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我也细细查过了。”逢春是明天出门,皇上的围场狩猎之行,却是在大后天,所以,逢春和姜筠并不一起离家。
姜筠写完最后一个字,再搁下手中的毛笔,拉起逢春的手捏了捏:“过来坐……”把逢春扯到腿上抱好,姜筠搂着香喷喷的小媳妇,叹气道,“一想到好几天不能见你,我这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自他重生伊始,他还从未和逢春分开过,时间过的可真快,一转眼,大半年就这么过去了。
夫妻分别在即,逢春认为有必要说点肉麻情话,搜肠刮肚半晌,逢春终于蹦出来一句:“我会想二爷的。”
姜筠轻弯眉眼,低声顽笑道:“想我可以,但不许想得睡不着觉。”
逢春微抽嘴角,伸手捶一记姜筠:“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鬼才想你想到失眠。
姜筠捉住逢春细腻柔滑的小拳头,放在唇边轻轻挨碰着,逢春见他目光温柔,神色虔诚,嘴里不自觉唠叨起来:“二爷学骑马还没多久,在马上一定要当心些,天一日比一日冷,我给你准备的厚衣裳,该穿的时候一定要穿上,不要仗着年纪轻底子好,就不注意保暖,小心老了得老寒腿,还有,少喝些酒,喝点暖身子可以,但不许喝得酩酊大醉,还有还有,晚上的时候别出去溜冷风,就在屋子里看书写字,困了就早些睡……”
听着逢春的絮絮叨叨,姜筠忍不住失笑:“明明还没满十六岁,却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婆。”不过,他喜欢。
逢春扁了扁嘴,目光有些哀怨:“二爷这是嫌我唠叨了?那我以后一定管好嘴巴。”逢春扁起的唇瓣嫣红且柔嫩,姜筠不敢下嘴去亲,他已做不到浅尝辄止,每次一触亲下去,他就会想要的更多,逢春现在的身体情况,容不得他放肆胡来,他还等着她给他生几个健康的孩子,所以,他强迫自己别开目光,看向明亮的烛光,微微笑道,“没嫌你唠叨,以后也别拘着,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讲。”
于是,逢春打了个呵欠:“我明天要早起,二爷也写完了字,能不能回屋睡觉了?”
熄了烛火,落下帐帘,逢春与姜筠各钻一个被筒,姜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