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还是小小少年的裴谦穿着精致得体的燕尾礼服,矜贵优雅地缓步走入人群视线时,所有人都在赞叹,鼓掌,其中真真假假,无人在意。
而弦歌对他的羡慕,却是真真切切的。
她羡慕他小小年纪就有一派掌权者的气度,羡慕他生活在人群的焦点之中。
也羡慕他身后,始终微笑注视着他的父母…
而她没有妈妈,他的爸爸只冷清地告诉她,去一边呆着,不要惹事。
远离了热闹而聒噪的人群,弦歌就像是梦如仙境的爱丽丝,恍恍惚惚地走进了一座大而幽静的花园。
花园里有小天使,有漂亮的喷泉,还有好多好多盛开的鲜花。
奇珍园里的花要比这里的,开得更加绚丽,可惜,自从母亲过世,弦歌就再也进不去奇珍园了。
喷泉水声潺潺,弦歌忍不住脱了鞋袜,拉起白色的连衣裙,坐到水池旁边。
波光粼粼地水面零碎地倒影出她及腰的长发和灿烂的小脸,她哼起了小时候妈妈哄她入睡时,时常唱起的摇篮曲…
“楚祎,楚祎,你在哪里,叔叔在叫你。”
耳畔传来少年沉稳好听的声音。
弦歌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却看见那个脱了礼服,正不耐地解着领结的裴谦愣愣地定在原地。
“你是谁?”须臾,少年皱眉,正声问道。
“谦哥哥,你别生气,她是我的朋友,是我带她来的!”
弦歌甚至都不知道小天使喷泉的对面,究竟是何时坐了另外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穿着时髦的背带裤,急吼吼地跑到裴谦面前,替自己解围。
裴谦一直质疑看着弦歌,对楚祎的说辞并不相信,“叔叔在找你。”
“可是…”楚祎不想去,可一对上裴谦微怒眼神,瞬间就蔫了…他跑了两步,又回头,冲弦歌咧嘴一笑,憨态可掬。
弦歌在裴谦的注视下,默默地移出了浸在冰凉泉水里的小脚丫子。
长裙不慎滑落,弦歌微不可闻地‘呀’了一声。
原本已经准备离去的少年,忽地折返。
待他的身影,覆盖弦歌时,弦歌才怯怯地抬头,想道歉,却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
她有点害怕,他却默不吭声地单膝跪地,拧干了她的长裙,替她穿好了长筒袜及镶着漂亮水晶的鞋子。
他说,“下次不要玩冷水,会感冒。”
再后来,弦歌再去裴家时,花园里的喷泉,就被换成了暖暖地温泉水…
看吧,如果没有结尾时的不堪,她跟裴谦的关系,即便被说成青梅竹马,也是有人相信的。
腰间一片清凉,他的手指,他的身体,在她每一寸肌肤上肆意侵犯,那感觉,熟悉而又陌生,她像一条死鱼,躺在水边,奄奄一息。
不再挣扎,不再哭喊,也不再渴求得到救赎。
只是他的唇舌,霸道而凶悍地再度占领她强硬的攻防,却始终无法撬开她的牙齿。
直到手指残忍地顶/入,弦歌才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得逞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愤怒却不流一滴眼泪的样子。
随后,俯身亲吻。
她口腔内浓浓地血腥味让他一惊,却也只是片刻而已,此后,该粗暴地继续粗暴,该绝情地继续绝情,没有情与爱,只有欲与恨。
谁都以为他们之间的故事,也就这样了。
裴谦却忽地停了下来,趴在弦歌身上,蹭在她颈弯。
夜凉如水,车里更是安静得吓人,他的呼吸声,是那么那么清晰。
弦歌说,裴谦,别让我恨你。
裴谦低声反问,那你可曾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
尔后,他起身,抬手擦掉嘴上的口水,打开车门,下车。
五分钟后,陈叔叔回到了车里,礼貌而客气,“宋小姐,我先送你回酒店。”
弦歌点头。
车灯打开,他穿着黑色的大衣缓步行走于黑夜尽头,弦歌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她经过,他驻足,那冷峻的侧脸,一如当年。
最终,她离开,他的身影,同那些挥之不去的黑暗,一同消失在斑驳星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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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虫子从医院回来,回房之前敲了敲弦歌房门,无人回应。
早上七点,小穗去找弦歌,同样没人开门,电话也不接。
虫子猛地的一抬头,喊了一声,‘坏了’。
“你现在马上叫救护车,我去找人开门。”虫子边说边玩命似的奔向直达电梯。
虫子先跑到了酒店前台,调取酒店监控,以确定弦歌是不是已经回到了房间。可前台说要看监控必须值班经理同意,虫子着急,催着前台赶紧请示。
也不知道是虫子运气不好,还是弦歌运气不好。
值班经理到了大厅,虫子一看,居然又是昨天那个古板不知变通的家伙。
“我想看看闻小姐门口凌晨这段时间的监控,麻烦您行个方便。”
经理扶了扶眼镜,回到,“小姐,照规定,vip套房监控只有顾客本人有权查看,如果需要我们提供服务,可以请闻小姐本人提出要求,我们会将监控送到闻小姐房间,以供查阅。”
“我现在就是要确定闻小姐本人是不是回了酒店,能找到闻小姐,我还需要来找你?”
“那么抱歉,为了保证顾客隐私,我们不能提供服务。”
虫子气得想打人。
她刚到申城人生地不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