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定陷入了对双方实力的考量之际,方守似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于是当即冲对方喊话:
“若想认输,现在还来得及。”
“认输?”陈定的目光慢慢地阴沉了下来,不得不说,方守对陈定的心态拿捏得十分到位,只这么一句话,便再次勾起了他满腔的怒火。
一时间,杀机四溢,由陈定的身上弥漫出了一股强横的气势,横扫向整个斗场,令碎石激飞上天。
大战,一触即发。
......
同一时刻,陈明从参天壁底部的通道内走出,先是扫视了一番环形大殿中的几位首座,接着便降身至比武台的一侧,移目望向了方守及陈定间的这场战斗。
“陈明这是做什么?”矮胖子心中一阵不爽,按理说,陈明该是在参天壁内轮值才是,如今出到斗场,还丝毫不知避嫌地就近观战,分明就是要给方守施加压力。
但理说,陈明此举,怕是也受到了顾天生的默许,毕竟能不顾职责私自出入,还是少数。
这样一来,坐镇斗场的格局门强者便唯有除顾天生、秦三管的余下八大首座了,此刻包括护道长老在内,都尽数守护在参天壁内,足见参天壁之重要,居于祖庭十指山首位。
......
有陈明在旁“监视”,方守感到了十分地不适,只觉得如鲠在喉,束手束脚地,连移动起来都有些生涩。
“当着老子面,打他的儿子,一般人谁做得出来啊?!陈明首座这也太不讲究了!”
看台上,老祖派弟子,亦对陈明的无耻发表了不满。尤其是猿丘、沈猴二人,更是发动了群众对台下的陈明发出了阵阵的嘘声。
有陈明在旁,任谁站在这比武台上,恐怕都不敢对陈定太过放肆了,故陈明之举,简直就是对天骄战公正的最大挑衅。
老猿怒眉倒束,拉着金羽峰首座“杨刚”,以及掩日峰首座“隐居士”,一路风风火火地下到了看台,呈三足之势从三面夹向了陈明,同时对方守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神色,以示对方莫要顾虑场外。
对于老猿之举,方守发自内心地感激,不过对于老祖派一方的另外两位首座,金羽峰首座“杨刚”及掩日峰首座“隐居士”,他还是第一次见。
首座杨刚,乃是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向来是老祖派的坚定拥趸,性情火爆,据说十分爱护犊子,资历老,发起脾气来连顾天生都惹不起。
另外一位,隐居士,人如其名,真的是深入简出,长得一副大众脸,混入人堆恐怕都认不出来,莫说方守,平日里便是掩日峰的弟子都难见上几面。
有传言说,这隐居士当年本计划作为中立的一方,不参与老祖派、新派间的纷争,但无奈老猿去了掩日峰,非要拉其入伙,不同意便住在掩日峰不走了,整日拿着一个扩音筒,在掩日峰上鬼哭狼嚎,最后被逼得没办法,这才加入了老祖派的阵营。
对此传言,过去方守还不太信,但如今在看到隐居士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后,他顿时又觉得这事有几分靠谱了。
见被老祖派三人封堵,陈明面目不善,嗓音被刻意压制到极为低沉,似是在隐隐地威胁:
“看吾儿战斗,干你们何事?”
“老夫下来看看小方,怎么,碍着你了啊?”杨刚性情暴烈,当即怒怼了回去,那嗓门大的连看台的最上层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被杨刚这一嗓子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陈明瞪了老猿一眼,气呼呼地纵身飞回到了环形大殿,而一入殿中,司徒南忍不住讽刺道:
“今日不该你轮值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放心不下吗?”
任谁都知道,陈明之所以从参天壁里出来,便是放心不下他那宝贝儿子。
莫看陈明仅有中年相貌,但实则其在格局门至少有五百年岁,真论起资历,比老猿、顾天生都长出不少,故陈定,算是其“晚年”得子,宝贝得不得了。
过去格局门人都说“最狠不过陈明”,便是指此人睚眦必报、行事阴损,但谁知其得一子后,性情大变,似有了顾及,人事方面也变得较以前更为圆滑。
“这与你何干?”陈明顿时不乐意道。
“诶,司徒,你少说两句!”李和风在中间连忙摆手,同时对陈明笑道,“司徒南性情如此,陈兄你莫与他计较。”
被老猿挟众逼离了比武台,陈明本就感到颜面无光,此刻便忍不住想要对揪着其尾巴不放的司徒南再出言驳斥几句,但好在有李和风居中调和,他才勉强咽下了这口气。
不过他遥遥望着老猿几人,闪过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深深的恨意,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狞笑:
“再让你们得意片刻,一会儿我要你们好看!”
......
没了陈明干扰,方守登时感觉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何故,有一个能者修为的强者在旁盯着,方守便再有十足的胆子,也不敢对陈定悍然下手。毕竟二者境界太过悬殊,那种被一只阴影中的目光盯着的感觉,真的令他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小方,有我们这几把老骨头挺你,放心大胆地干!”杨刚貌似是一个自然熟的老头,头一次称呼,便对方守如此地亲切。
“什么老骨头?”老猿白了他一眼,顿时不满道,“老子还年轻呢!”
“行了......”矮胖子将他们三个一齐推远,本来这比赛都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了,结果被这几个老大不小的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