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被破坏而大开的窗户,他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狠厉,一步也没有踏进厨房,而是迅速退回到客厅抓起正在充电的手机迅速报警。
“你好,这里是……”安修廷快速对警察解释了这边的情况。
电话那端的回答似乎有些迟缓,态度也非常冷硬,还带着明显的质疑将他的身份问了个遍,最后才答应过来。
“请保护好现场,不该动的不要乱碰。”对方丢下一句话,很不友善地挂了电话。
安修廷微微愠怒却也知道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这边的警察就是这样,在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事实之前,每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嫌犯。
指望他们按程序找到心心,恐怕……
转身拿起随身物品,打了个电话给原本安排在温艾身边那几个人,让人迅速扯回,留在这里等着警察,而他则是迅速出了门。
心心很重要,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了,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之一。
院墙果然被人破坏了,为了保留现场,他不得不远远看着,但只要长眼睛的人就不难看出,墙上被破坏的痕迹很大,要把心心那么个大活人运出去,一定是有几个人里应外合闯了进来,而且连狗都没有叫,必然是早有预谋。
在这里多留也没有用处,只有先想到根源,想想最近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是引起了什么人的注意,才能有线索继续追查下去……
…………
温艾有些傻眼。
安修廷不死不休阴魂不散地跟到美国,折腾这么多事情,可等她打过去,电话居然盲音?
一种说不出的焦躁感从心里蔓延出来。
她已经被安修廷逗弄了十几年了,他究竟有完没完?
她苦苦追着他的时候,他就像冰山一样不为所动,等她累到想要放弃时,他又总有那么两三举动,让她仿佛看见希望,看见光明,就傻乎乎地振作起来继续围着他转。
当然,以前那些所谓的希望大概非他本意,搞不好都是武萌编出来骗她的。
但现在毕竟不是小时候,做人做事也不能这样过分了吧?
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望着窗外,原本因为入选而雀跃兴奋的心思都有些凉了下来。
将手机插在充电座上,轻叹一声走进浴室。
做自己的事情吧,何必要管他什么时候有空!
温艾洗澡的时候,绵绵忽然跑来挠门。
“妈妈,电话响了。”
绵绵被谢卉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有些不对了,谢卉叔叔的脸色黑的吓人,对他的态度也凶巴巴的,他敢肯定如果当时他敢有丝毫不乖,谢卉叔叔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打他的屁股。
等回来之后,听见妈妈给爸爸叔叔打电话,他心里就大概明白了。
可电话没打通,妈妈的脸也阴了下来。
他,他的好日子这就是彻底到头了吧?
爸爸叔叔不见了,谢卉叔叔生气了,妈妈也不理人……
绵绵一边快速挠门,一边扭头使劲看着电话,别挂,千万别挂,我妈妈很快就出来。
温艾听见外面吱吱嘎嘎的声音,心中顿时一阵苦笑。
“行了,别挠了,我一会出去回电话。”
“嗯!”外面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力量,一串活泼的小脚步声“咚咚咚”地跑走了。
温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安修廷那个人,还是总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
他只是一时没接电话,她就这样暴躁又患得患失,而当绵绵说有电话打来的时候,她就算不想承认,也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能怪他么?
其实要怪只该怪她自己才对。
她经常对着镜子问自己,到底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人。
答案都是没有。
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可以平静对待他不属于她这件事,她甚至能接受他们互为仇人这辈子都要互相折磨伤害的身份。
她可以一边听着他的婚讯,一边不忘忙碌自己的事业,甚至也动过要给绵绵找个别的男人做爸爸的念头。
这样的情况,就是已经把他从心里剔除了啊。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会有那些本能的反应,高兴伤心,暴躁焦急,就像向日葵似的,总本能地朝着他的方向跟着他转。
“妈妈……”
绵绵在外面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叫了她一声。
温艾轻轻叹息,她其实没什么可洗的,只是简单淋浴而已,就因为发觉自己总被安修廷牵着鼻子走,所以这才延长了洗澡的时间,仿佛这样就能挽回一点自己的尊严,显得自己并不在乎一样。
擦干身上头发上的水珠,换好衣服走出去。
绵绵睁大眼睛看过来:“妈妈,是爸爸叔叔。”
“嗯,你看见了电话号码?”温艾有些严肃,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绵绵两只小手连连摆动:“偷看别人电话不礼貌,我猜的。”
“乖。”这才对。
温艾重重点头,走过去拿起电话,下一刻,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电话上一个陌生号码来电,还是本地号码,似乎跟安修廷一点关系都没有……
刚抚平的心里又开始翻腾了,强压着那种不理智的想法,将电话回拨过去。
一串夹杂着方言口音的英语叽哩哇啦响起,对方似乎很忙很不耐烦。
温艾遇上比她还要暴躁的,瞬间就软弱了不少,赶紧客客气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