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上车了,还能把他赶下去不成?
苏寻偷偷嘀咕了一声,也不去看他,只微微点了头。
车子外头,萧景煜瞧了眼车子,唇角微翘,也不顾一旁呆愣的季嬷嬷,也快速上了车,道:“嬷嬷,有劳你费心了。”说着,又吩咐了一声车夫。
季嬷嬷见状,也是无奈,却也不能上车去轰人,只能眼瞧着车子慢慢驶动。
这次庙会是在绿萝镇的,那是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地处南北往来之地,镇里各色商铺一应俱全,平日里就人来人往的,今儿这庙会在镇子中心的一整条主街——福源街上,定是更热闹非凡的。
绿萝镇离着庄子倒也不算远,只需半个时辰便到了。
可就是这半个时辰,苏寻也觉得十分难熬。自萧景煜上车坐在了萧睿对面,这车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那两人明明都温和地笑着,看似极随和的样子,可彼此眼神相碰,隐隐得便有相互对峙之感,仿佛能瞧见一星半点的火光。
车里的人都是明白人,一时之间不敢多言,车子里静静的,甚至有些压抑。
而待马车到了绿萝镇,堪堪停稳,苏寻便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拉着陆宝珠等人往各色小摊子走去,将那二人拋在了身后。
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中,萧景煜瞧着那抹瘦弱身影立在小吃摊位前挪不动腿,脸上露了一抹笑,正要抬步走过去,就听身后那人冷冷道:“三皇子,你意欲为何?”这声音不重,可却有些咬牙切齿,几乎不用怀疑,如是可以,那人定会刀剑相向。
萧景煜听了,脸上笑意反倒更浓了,他没回头去瞧萧睿,意味深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七姑娘容貌出众,心思单纯,不失为一个好姑娘。怎么,徐王世子不觉得?”顿了下,眼眸露出了狡黠道:“还是,已情根早种?”
萧睿面目冷冷的,听闻这话,面无波澜地望向萧景煜道:“我的事无需三皇子操心,她也不是你能动心思的。”
萧景煜不慌不忙,又道:“那可说不定,万一她喜欢我呢?要不,今日我们就来打个赌,看谁过会更能讨那丫头欢心。”
萧睿本想拒绝的,可这时候兴许是男人好斗本性作祟,他沉默了一阵,缓缓道:“赌什么?”
萧景煜见他同意,倒也收了笑,一本正经道:“很简单,我若输了,明儿就离开庄子,不会纠缠苏七姑娘。可……你若输了,就得帮我个忙,陪我一同查探兖州一案。怎么样?”
兖州一案已惊动当地土豪劣绅,只怕有好些证据都已转移,若想进一步深入调查,恐唯有靠训练有素、武功了得的暗卫暗中帮衬了,而在皇族中,最优秀的暗卫必定是出自表面看似最低调的徐王府了。
原来……还存着这心思。
萧睿扫过他一眼,没犹豫,点头道:“好。”
这厢并不知道已被人打赌的苏寻正立在小摊子前,伸手从小贩手里接过两块热乎乎的甘栗饼。
闻着甜香味,苏寻迫不及待地咬上了一口,一双眼儿享受地眯了起来,正要吩咐一旁的水梨付钱,却见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将一枚碎银子递了过去,声音温润:“不用找了。”
这人不是萧景煜还能是谁?
苏寻一愣,自是忙阻止,她又不没带钱,哪能随便用别人的钱,可那小贩见竟是一枚银子,手脚贼快地就收下了,哪里来得及,只能朝那满露喜色的小贩干瞪眼,偏偏地,又听萧景煜颇豪气地来了句:“苏七姑娘,今儿我请客,你还要吃些什么尽管说。”
这般明显的示好。
苏寻不由撇撇嘴,此时若是不晓得萧景煜想干嘛,她就太愚笨了。瞧起来是对她有意思,想追求她呢……
可自然没有欢喜,只觉得有些头大,再加上总感受到一道冷冰冰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来,苏寻不免有些心惊胆颤的,也不同萧景煜讲话,瞧见陆宝珠似颇有兴致地在前面的小摊子旁挑选东西,就急步挤了过去。
走近一瞧,倒也眼前一亮。
那小摊子原是卖首饰的,自不是华丽值钱的,可却十分别致,是依着各式水果模样做了耳坠子,小巧精致,栩栩如生,且每个样式还是独一份的,而那摊主也很有心思,写明了每人只能买一对。
倒是吸引了好些姑娘驻足的。
苏寻瞧着也很感兴趣,见陆宝珠挑了对苹果的,正放在手里仔细瞧着,她笑了笑,道:“这苹果瞧起来圆圆的,一定好吃。”说着,她又望了眼满目的耳坠子,只觉得眼花,一时倒不知挑哪个。
陆宝珠见苏寻挑选,瞧了眼她的耳朵,倒不由奇道:“沅沅,你也打耳洞了?”陆宝珠晓得荣国公府是一直宠着苏寻的,平时嗑着碰着都要心疼好一会,哪里又肯给她耳朵上戳个洞。
苏寻摇摇头,拿了两副放在手里,边道:“我挑副喜欢的,日后再打耳洞也不迟。”又把耳坠子举起来,问一旁的宝珠、水梨,“你们瞧瞧,哪个更好?”
一对是樱桃的,另一对是青梅的,瞧起来都很好吃。
宝珠与水梨见了,是一致选了樱桃的,觉得这颜色红润不说,模样也更别致些,且樱桃本身也是稀罕物。
苏寻听了倒是有些犹豫,觉得自己两个都很喜欢,可到底只能买一对,想了想,才依依不舍得放下那对青梅的。
可手还未离开呢,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伸了过来,将耳坠子握在了手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