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打算怎么治我?一个没病的人要怎么治?”
离琛挑眉,“你说到重点了。”
“我阅读理解的分数还是很高的。”
离琛不以为意地笑笑,“只要你能忘掉顾影这个人,她也不能对你做什么了,你就可以回学校了。”
接着,他补充道:“回去,一切都正常了。”
“是这样吗?”
陈文新呆呆地坐在床上,仿佛就在一瞬间经过了一百年的沧桑。
离琛起身,不在意地扯了扯衣服,转身离开这里。
还要说什么的话,他也无话可说了。
关门的一刻他最后看了陈文新一眼。
陈文新仿佛成了一座石像,纹丝不动,一双平日里光彩的眼睛霎时变得麻木起来。
其实他是不安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操控,唯独感情。
陈文新喜欢上顾影只是个意外,估计顾影都不知道原因,只不过觉得可以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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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小时后,离琛接到了白思宁的电话。
“离专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小姑娘出事了?”离琛的声音压低了。
“那倒不是她,是那个男孩,”白思宁的口气听着有一丝无奈,“睡觉的时候死了。”
“什么?”
“没有伤痕,没有血迹,就是死了。”白思宁说,“难道是背后的人开始灭口了?”
明显不至于。
离琛的手不由垂下来。
他也不是万能的,最近的事情一桩桩已经失去了掌控,虽然他要的结果只是最后能抓到幕后的怪物,而且他也没失手过……但是这个过程,已经不是他想接受的了。
比如任思思的事情,他曾经以为是可以有一丝转机的,然而推动的凶手和执行的任思思已经牢牢绑在了一起,她便再无抽身而退的机会。
和非人类的东西做争斗,这过程几乎没有没死过人,他应该习惯了才是,r的人也不看这中间会死多少人,只要结局是成功的就行。
警察或许将人命放在第一位,但他们不会,他们只要保证以后不会死人就好,至于中间的……无所谓。
“突然就死了吗?”离琛的声音又是惯常的冷漠。
“对,吃晚饭之前去睡觉,叫他起床的时候才发现他死了。”
“叫人去看了吗,什么样子的,我是说表情。”
“闭着眼睛的,没有表情。”
白思宁说话这会还在男孩家里,男孩的亲戚在客厅里呜呜地哭着,他则叫人守住了房门,只叫了r的几个办事人员进来。
寂静了半晌,离琛冷不丁地说道:“把他眼皮挑开。”
白思宁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吗?”
“现在。”
白思宁笑道:“你这是把麻烦都甩给了我啊,在别人家就直接验尸吗?”
“挑开,不用你自己动手吧。”
白思宁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旁边的人过来。
“去拿把水果刀好了。”
那人是化验部的,下手片刻迟疑都没有,随着那一层娇嫩的组织被割下来,一只突兀的瞪大了的眼睛暴露出来。
那才是人死之前惊悚的眼神,拨动了绝望的颤音。
白思宁一惊,没料到离琛人不在这都猜到了这样的场面。
“大概跟你想的一样吧,”白思宁淡淡道,“不过我不理解,怎么闭着眼睛都有这种眼神。”
对于怪物,当然没有常理。
“接下来还有什么?”白思宁问道。
离琛没回答。
死在梦里,这才符合顾影的风格。
而且不会见血,脸上看不到表情,因为都被表面安详的睡相挡得太好了。
那之前那些带血的……说明动手的怕是不止她一个人。
但是她何必要对一个费棋,还是一个小孩动手呢?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离琛就暗骂自己一句,真是有够蠢的,当然是为了吃。
由懦弱到残暴,也是很好的食物。
这个小孩不同于任思思,他是一个正常的活人,没有被寄生,怪物只是寻着他隐藏的怨恨去杀人,让他作为一个旁观者感受到无上的快感。
顶多算是心理变态。
他计较错了这件事。一开始他是觉得不能擅自抓一个棋子,因为r稻对是宁肯错杀也不放过,于是他拐着弯的去护着那些可能被杀的对象。
然而最后,护住了最有可能出事的小班花却忘记了他的真正作用……就是顾影的食物。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想过这茬,因此即使那男孩没有到学校,不知道学校都发生了什么,他也暗中叫人抖出来告诉他。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阴暗的情绪才会一直滋生,一旦知道了,恐惧会立刻压制这种阴郁的情绪,那么顾影就不能正常培养她的食物了。
这算是……饥不择食了吗?
饥?
离琛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先去看陈文新,看他还在不在?”
“陈文新?”白思宁随即反应过来是今天抓到的那男生的名字,不过离琛已经挂掉了电话。
等到离琛飞奔到关押陈文新的病房,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护士张口结舌地望着空空荡荡的病房,“你走了之后我就给他注射了镇定剂的,我是看着他睡着的。”
看离琛不说话,她结结巴巴地补充道,,“中间门是锁的,我……我去找监控。”
说完她飞快地跑了,因为眼前这个长相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