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邦平回头见到祖母如此情状,慌忙站起来,惊慌地去阻拦:“祖母,您这是在做什么?快停下!”
易洛也慌忙劝说:“老人家,请停下,千万别弄伤了自己!”
老妇人的下肢瘫痪,想来是因为爬不动,只好滚动身体前进。
她不理两人劝阻,倔强地滚到易洛脚下,勉力将下肢折成跪着的样子,双手撑稳身子,抬起布满皱纹的脸,伤心地哭求:“这位公子,请放过我孙儿吧,都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连累了孙儿,老身愿意替我孙儿去死……”
这老人家的行为太令易洛震憾了,他哪里能让老人家这样折腾,不知所措地劝道:“老人家,您不要这样,快快起来!”
孙邦平扶着老妇人,哭着道:“祖母,是孙儿的错,做错事我会承担,您不要伤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反正我没伤到他……”
“平儿,住嘴!”老妇人怕孙儿说出的话惹怒易洛,赶紧厉声打断他,“这位好心的公子,我孙儿是好人,都是为了我这个老不死,才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只是他还年轻,求公子您给个机会他,让他为您做牛做马,弥补犯下的死罪……”
老妇人有四段初段的神使修为,年龄也只有六十岁,按理也就是半老徐娘的样貌,顶多不会超过五十岁,但她满脸都是苍桑的皱纹,脸色蜡黄,双目浑浊,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的普通老人。
易洛从孙邦平记忆里看到他祖母是病了,却没想到竟这般严重,看起来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死。
老妇人为了孙儿,撑着孱弱的病躯,抖索着身子,神情哀痛,声音凄楚。
易洛的眼睛湿润了,赶紧说道:“老人家,您孙子也是被迫的,我不会惩罚他,您放心吧!孙邦平,你快让你祖母进屋,不要吹到风了!”
老妇人千恩万谢,孙邦平将她抱进屋,放到床上,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这么折腾了一番,几乎要了老人家的命,她虚弱地喘息着。
如果不是面临绝境,老太太也不会这般折磨自己!
易洛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到桌子上有水壶和杯子,连忙倒了杯热水给老妇人喝下。
紧张地看到老妇人呼吸平稳下来后,易洛也松了一口气,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孙邦平:“这些钱给你,赶紧找个好一点的医师,给你祖母治病,调理好身子。这是我作为一个晚辈孝敬长辈的,你不用拒绝,如果不够,可以跟我说。”
孙邦平没有拒绝,也不想拒绝,为了祖母,杀人都愿意,嗟来之食,他也乐意接受,于是万分感激地接了过去,并说以后会偿还。
老妇人自然也是连番感谢,易洛关怀了几句才告辞。
孙邦平打开钱袋子,里面是五十枚金币,还有几十枚银币,这些足够给祖母治好病了,剩下的钱能调理好祖母的身体,让两人过上安定的日子。
当初金文度承诺给他的,也不过是三十枚金币而已,而且他因为失败,不但分文未拿到手,因为要守秘,袓孙两人的性命还遭到了威胁。
老妇人叮嘱孙儿一定要懂得感恩,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人家,孙邦平自然是不停地点头称是,然后赶快去请医师。
易洛心情难以平静,自己与金文度没有任何交集,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被怀疑自己与他弟弟的死亡有关?但没道理尚未弄清楚就下杀手的,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如果是这样,未免太恶毒了吧?
金文度虽然阴沉,但无不良记录,平时表现得像是个乖乖牌,心肠竟然如此歹毒,向一个无仇无怨的人伸出毒手,究竟是为什么?
本来,可以让孙邦平协助对付金文度的,但易洛想到他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处境凄惨,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惟有另想其它办法了。
梁三那天得到天神血养成的杂草和野花后,马上回到家中,将之扔进瓦煲里煲汤。
他和妻子都是四十六岁,他在五段初级停滞了多年,妻子的修为晋升缓慢,停滞在三段高级已有多年了,两人喝下这些汤水后,直接突破至五段中级和四段初级。
梁三喜出望外,贪念顿起,秘密调查过易洛后,觉得这是个未成熟的小天神,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缜密布置,就能获得天大的好处。
他将自己的发现跟妻子毛红萍和盘托出,并说欲杀易洛,取其血肉,因天神的血肉除了能迅速提升实力,还能让人青春永驻。
起初,毛红萍听到要吃人,吓得全身都发软,但在梁三的游说下,最终抵挡不住永葆青春的诱惑,答应了下来。
梁三夫妇俩与一对年轻夫妻共一个院子,为了行事方便,夫妇俩用两碗毒鸡汤结束了年轻夫妻的性命,尸体藏于死者家中地窖里。
就这样,这对原本还算安分守己的夫妇,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风舞学院附近,梁三“偶遇”心事重重的易洛,笑呵呵地道:“你好,易公子,我是夜家的仆人梁三,你应该见过我。”
易洛一看,这个不是在夜家为难妹妹的那货吗?自己正想找他麻烦呢,送上门来正好,于是语气不善地问:“有什么事吗?”
梁三笑容可掬地道:“我有个祖传红花瓷碗想出手,听闻你精通古董鉴定,不知道能否请易公子帮忙鉴定价值?哦,当然,我会付鉴定费的,十枚金币。”
这个价格比城里鉴宝专家的收费稍低,是梁三夫妇两人讨论了很久,才敲定下来的,太高了,易洛会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