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巷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定平军战士,青年人被吓得呆若木鸡,要不是其中有一些人传出了鼾声,青年人肯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死人。> 由于是奔袭没有携带辎重,所以疾风营的战士们根本没有营长可以搭建,不过他们倒是可以就地取材来搭建营帐,但昨晚他们他都太累了,收拾完街道之后,连营帐都顾不上搭了,全都躲到了背风的巷道里和衣而睡,这对他们来说很平常,寒冬腊月里只要用火把地烤热了,他们都可以裹着毯子席地而睡,更何况现在快七月了。
其实左云城里原本有鲜卑人的营帐,但是鲜卑人的营帐在之前的战斗中,不是被焚毁了,就是血腥味儿太浓,还有鲜卑人身上特有的那种体味,战士们大多不愿意住,仅有的几座完好干净的营帐里,睡着的是已经永远睡着的兄弟,对于定平军的战士们来说,那些永远睡着的兄弟,才更应该休息的好一点,而他们宁愿睡大街。
虽然睡大街这种事在定平军将士眼里很平常,但在左云城的老百姓眼里却是了不得的大事,一群当兵的居然没把他们从家里赶出来,宁愿自己睡大街?这简直是难以理解的事,而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一个老者站了出来。> “乡亲们,安静一下,”将声音压低,老者轻声道:“乡亲们,老赵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像今天这种场景,我也是第一次见,但不管怎么说,是他们把鲜卑人赶走的,而且昨夜我亲眼看见了他们把整个城都清理了一遍,像这样的兵可不好找啊,现在他们累了,我们就让他们睡吧,麻烦乡亲们四下都去说说,咱城中的父老乡亲们,不管干什么都小声一点,不要打扰了他们。”
说完,老者还做出了禁声的手势。
看到老者的手势后,一众百姓纷纷点了点头,一些腿脚好的青年,带头去四方传达老者的意思,而有的人则把自己家的被褥拿了出来,轻轻的盖在了定平军战士的身上。
在百姓们的奔走相告下,整个左云城都安静了,百姓们生活做饭都轻轻的,生火做饭时,家里没有柴火需要劈柴的话,都会跑老远找没有定平军休息的地方劈完了再跑回家,有些人连吃饭都悄没声儿的吃,生怕弄出一点响动来,直到天将正午了,左云城里都很少有人走动。
如果说人类的生活所产生的声音,是一座城市的呼吸,那么现在的左云城就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为的就是让定平军将士睡一个好觉,而这一切,那些没有入睡,负责巡逻守城的定平军将士们全都看在了眼里,他们第一次感觉,自己所有的辛苦,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为了这些朴实的百姓,即便是战死沙场他们也心甘情愿,而且在这一刻,他们甘心战死沙场的心理,跟张毅那些歪理邪说毫无关系。
战士们睡大街的睡大街,站岗的站岗,巡逻的训练,那么张飞这个统兵将军呢?其实张飞也一夜没睡,他一直在照看那个从暗格里救出的女孩儿,还有那三箱子的金银珠宝,而此刻,在县衙内,张飞正瞪着一对大眼珠子,和那个小女孩儿对峙呢。
捂着自己的手腕儿,张飞怒目圆睁的瞪着床上的小女孩儿厉声喝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是俺老张救得你,还照顾了你一夜,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怎么还咬俺?”
被张飞那大嗓门儿一吼,小女孩儿立刻吓的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整个人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墙角,把头也埋进了被子里,根本不敢出声。
“你……”
指着女孩儿,张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哎~”长叹一声,张飞愤愤的一跺脚:“真是气死俺老张了!”
说完,张飞一甩手,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张飞猛地吸了一口气,强把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然后转头交代任括,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儿看好,同时让任括去找两个妇人来照顾她,说完张飞便气呼呼的走出了县衙。
张飞一出去,他身边的几个亲兵立刻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哎,你们说咱们将军是不是看上那个小丫头了?”
“应该是吧,不然怎么会亲自照看她一夜。”
“那小丫头你别说,长得还挺俊的,跟咱们将军还蛮般配的。”
“……”
这几个亲兵的眼光也真是不怎么样,人家那小姑娘长得虽不能说是国色天香,但也是如花似玉的,他们竟然说人家跟张飞这头黑熊精挺般配,也真是醉了。
几个亲兵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马上就传到了任括的耳中,气的任括径直走到那几个亲兵身后,每人赏了他们屁股一脚。
指着那几个亲兵,任括压低声说:“你们几个不想活了?敢背后议论将军?不怕将军关你们紧闭啊?”
听了任括的话,几个亲兵吓得缩了缩脖子,都不敢说话了。
板着脸瞪着几个亲兵,任括低声喝斥道:“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议论上级,全把你们扔小黑屋去,每人关你们一个月的禁闭,行了,你们先去休息,另外让人去找两个会照顾人的妇人来,记住,钱不是问题,但人要心细。”
“诺。”
冲任括抱抱拳后,几个亲兵赶忙小跑着走开了。
几个亲兵离开后,任括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往床上看了看,看到的却是那个女孩儿在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的吃着给专门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