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你去二小姐院子里问问,看二小姐明日出门,要穿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一定要一样一样亲自看过才行!”朱氏怕姚可清这次又算计她,便提前检查一番,免得又着了她的道。
春香应了一声,就往幽篁馆去了,一进门就瞧见姚可清在院子里跟一群丫头踢毽子,忙过去请安。
姚可清停下脚来,接过房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汗,道:“春香姐姐可是难得来我院里一回,你们还不赶紧泡茶去!”见春香脸色红润,透着一股喜色,便知她跟朱氏怕是冰释前嫌,又重获朱氏的信任了。
小丫头们闻言也散开了,春香忙道:“二小姐折煞奴婢了,奴婢来只是奉夫人之命来问问二小姐明日要穿戴的衣裳首饰可都准备好了?”
“自然是准备好了!倒是有劳母亲记挂了!”说着,就将春香迎进屋,指着塌上刚刚熨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衣裳给春香看。
春香看见这衣裳,脸色就有些不好,心道幸亏夫人让自己提前来看一眼,否则又要被二小姐算计了。“这衣裳怎么是旧的?才做的那几套新的呢?”
姚可清道:“前几日四妹说喜欢我的衣裳,我就让她挑她喜欢的拿去,谁想她件件都喜欢,我就全给她了!”
春香楞了,她本以为是姚可清故意将新衣裳藏起来,好打夫人的脸,却没想到她是没有衣裳了,“二小姐也太大方些,全给了四小姐,二小姐自己穿什么呀!”
姚可清撇了眼塌上的衣裳,“这不还有去年的嘛!”
春香看了眼即便是放了仍旧明显小了的旧衣裳,心里想着夫人这回只怕是要跟二夫人对上了,也就不多留,忙回去将此事讲给朱氏。
朱氏闻言恼怒万分,春香劝道:“夫人息怒,这次是四小姐做的过份了,即便是闹到老夫人面前,也是夫人占着理的!”
朱氏道:“这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气咱们府上的二小姐罢了,四小姐是有不对,可她作为姐姐,哪有不劝着,反而纵容的道理。若不是她推波助澜,也就没这样的事!”
春香一想,也觉得朱氏说的对,四小姐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哪至于把所有的衣裳全拿去,那分例里三套她自己也有的。“如此说来,二小姐这次又想算计夫人了!好在夫人留了心,不然又要叫她得逞了!”
春香一提起这个,朱氏不由的又想起姚可清在外人面前做戏,坏了她的名声的事,现在外面都在传她是个蛇蝎心肠的继母,害得她都不敢出门了,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叫姚可清一副落魄样出门了。咬咬牙,朱氏道:“走,咱们去找老夫人去!”
春香有些迟疑道:“奴婢总觉得二小姐算计的不是那么简单,二小姐若是真的想要算计夫人,又何必叫奴婢看见那旧衣裳呢!奴婢瞧着那衣裳就摆在塌上,好似专门等着奴婢去瞧的!”
朱氏恨声道:“我如何不知道她的算计,她是不耐烦老被二房的人打搅,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拿我当枪使呢!可我也只能由着她利用了,不然明日她真敢就穿成那样出门!到时候,害的还不是我!”说完气冲冲的往老夫人院里去了,春香急忙跟上。
走到寿安堂门口,朱氏弹出帕子往眼角一按,顿时就被辣的眼泪横流,嘴里哭天抢地的叫着“老夫人可要给妾身做主呀!”,也不等人通报,直接往正房冲去。
一进门才发现姚崇明也在,朱氏想着有老爷在,倒是对自己更有利了,又把帕子往眼睛上按了按,顿时两只眼睛红了起来。
苗氏猜到朱氏来所为何事,只是不想让她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来,免得丢了她们二房的脸面,便呵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哪有半点儿当家夫人的样子!”
朱氏心里冷笑,她空有大夫人的头衔,哪里就当了家,嘴上却还是喊冤,“老夫人,您可要给妾身做主呀!不然妾身可没法活下去了,正好老爷也在这里,老爷可以给妾身作证!”朱氏猜到苗氏的顾及,便抢先开口,将姚崇明留下来了。
朱氏都说要留着姚崇明给她作证,苗氏想开口让姚崇明离开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姚崇明这几日正宠朱氏宠的紧,见朱氏哭的梨花带雨,顿时心疼了,连忙去拉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自有...”见老夫人不满的看了自己一眼,姚崇明忙改口,“自有老夫人给你做主!”
朱氏拂开姚崇明的手,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不知老夫人有没有听过京里最近的传闻,都说妾身是个不慈的,亏待了清姐儿!”
苗氏自然是听过的,她不想让朱氏压过小苗氏一头,朱氏名声有损对她来说可是件好事,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哦?竟有这样的事?这话从何说起?”
朱氏捂着胸口道:“天地良心,清姐儿虽不是妾身亲生的,可妾身平日里是半点儿也没苛刻过她的,但凡妾身有的,定是记着清姐儿和珅哥儿的那一份,便是给老爷炖补汤,妾身也记挂着两个孩子的!”说着看向姚崇明。
姚崇明记起他去朱氏院子里用饭时,朱氏似乎让人往姚可清和姚启珅院子里送过吃食的,又见朱氏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心也就偏向朱氏了,“这传言好没道理,你是如何待清姐儿和珅哥儿的,我都看在眼里,就是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
朱氏感激道:“多谢老爷!好歹老爷是相信妾身的为人的!”
苗氏道:“外面既然有人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