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回来的何妈妈见两人哭的好不伤心,忙劝道,“老夫人和夫人快止了哭声吧!夫人如今在坐小月子,可是见不泪的!”
苗氏闻言只好止了哭声,见小苗氏还是眼泪掉个不停,便轻声安慰,“别哭了,说不得是跟你这孩子的缘分未到,才留不住他的,等你养好了身子还会有的!”
小苗氏侧躺在床上不说话,何妈妈却语出惊人,“老夫人可要给夫人做主呀!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是被人谋害的呀!”
跪在门外的代姨娘此时此刻还是蒙的,她不过是拦着小苗氏,不让她去找姚可容,情急之下撞了她一下,她怎么就小产了呢?
“今日老夫人带着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去了国公府,夫人想着大小姐一个人在屋子里必定无趣的很,便想去瞧瞧大小姐...”
何妈妈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了,“什么容姐儿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容姐儿今儿不是跟着一道去了平国公府吗?”
小苗氏语气虚弱的解释道,“去年容姐儿去安国公府时做下了些不好的事,我怕她再出门又会惹下乱子来,便拘着她在屋子里绣花呢!碍着她小姑娘脸皮子薄,便没将这事儿说出来,只在私底下罚了她!”
老夫人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便看向何妈妈,让她接着说。
“夫人才到了兰叶居,代姨娘就迎出来了,请夫人去正房喝茶!”庶出的姚可容十三了,仍旧没有自己的院子,还住在兰叶居的厢房里,因为代姨娘是妾,所以兰叶居的正房她是不能住的,小苗氏去了兰叶居,代姨娘邀她去正房本就是逾矩了,因为正房本来就是留给小苗氏和姚崇明住的。
“夫人本来就有着身子,只想去瞧瞧大小姐便回去,只是代姨娘邀请的实在是诚心诚意,夫人便去了!正房里打扫的很是干净整齐,门口的花瓶里还插了刚摘的鲜花!”何妈妈这句句话都是在说这正房里是有人住的,小苗氏从不在兰叶居去,兰叶居的正房怎么可能这么有人气,至于是谁住了,那就不言而喻了。不过何妈妈这么说可就冤枉了代姨娘了,正房打扫的这么干净是因为姚崇明会来,代姨娘还指望说动了姚崇明,好让姚可容摆脱代家的亲事。
“代姨娘亲自泡了茶给夫人,夫人喝了茶,坐了片刻,便提出要去看大小姐,代姨娘却拦着不让,又拿了点心出来招呼夫人,就是不让夫人去见大小姐!夫人以为代姨娘是不想让夫人进大小姐的屋子,便让代姨娘将大小姐叫出来见一面,代姨娘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夫人站起来要走,代姨娘却伸手拉住夫人,不许夫人去,夫人挣脱了,往外走,刚走到门外,代姨娘却突然冲了过来,撞在了夫人的身上,便将夫人撞倒在地了...夫人的肚子刚好就撞在了廊下的花盆上...”
“她一个妾,也敢对当家主母动手动脚,是谁借她的胆子!”苗氏勃然大怒,纵然因着姚芳雨和代家的缘故,苗氏待代姨娘一向和蔼,不过比起自己心心念的孙子被谋害一事来,别的就都不重要了。
“许是担心大小姐,怕大小姐被夫人责罚!毕竟血脉相连!”何妈妈在一旁插嘴。
苗氏冷笑,“容姐儿是夫人的女儿,与她一个妾有什么干系!”
何妈妈觑了眼小苗氏,不敢接话了。
苗氏又细细问了“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给老爷送信了吗?”
“早就请了大夫来看过了,是常来咱们家看诊的马大夫,已经开了药了,说明日再来请脉!”小苗氏嘶声答道,“还没告诉老爷,老爷如今还在衙门,不好拿这种私事去烦扰老爷!”
苗氏觉得小苗氏说的在理,又吩咐何妈妈去库里寻了滋补的药材来给小苗氏补身子。
何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代姨娘怎么处置?”
苗氏虽恼怒代姨娘,但代姨娘到底是代家出来的,她自己的女儿又嫁作了代家妇,她若是出手惩治了代姨娘,怕是让女儿难做人了。只是看小苗氏那一脸哀伤虚弱的样子,只怕一时半刻也没心思发落代姨娘了,还是要自己出手才是。“先跪三天祠堂吧!”
何妈妈得令立即就带了几个粗壮的婆子去传话了,代姨娘一听,跪三天祠堂,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呀!便哭了起来,“老夫人,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妾身只是想拦着夫人不去看大小姐而已,可是没想到妾身脚下一滑,没站住,这才将夫人撞倒!就是借妾身一千一万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害夫人呀!”
代姨娘的哭声实在是尖利,苗氏在屋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怕扰了小苗氏休息,便起身往院子里去了。
见老夫人出来,代姨娘忙膝行至老夫人脚边,“老夫人明鉴,妾身真的没有要害夫人呀!”
苗氏道,“不管你有没有想要害你们家夫人,现在你们家夫人小产却是因为你的缘故!我说的可有错?”
代姨娘艰难的点头,不管怎样,夫人小产是不争的事实,也确实是因为她的缘故!
“既然如此,那就理当受罚!不管有心还是无心的,总归这事儿是因你而起的!”苗氏见代姨娘安分受教,倒也真心觉得她是无意的,只是可怜了她那未出世的孙子。
“可是...可是...”代姨娘无话可说,忽的想起姚可容今天违背了小苗氏的吩咐出门了,怕小苗氏回头找姚可容的麻烦,便替姚可容向苗氏求情,“妾身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老夫人开恩!只求老夫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