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不禁头疼,她不过是跟丫头说句玩笑话,倒叫房嬷嬷较真起来了,“嬷嬷,我真的没事,不过是近日老是阴雨连连的,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而已!”
“真的没事?”
“真没事!”
房嬷嬷打量了姚可清一番,见她脸色红润,双眼明亮有神,不似有病的模样,才稍微安心了些,却又惦记着还是该给姚可清补补的好。
“嬷嬷如今越来越唠叨了!”一众丫头也是时常被房嬷嬷念叨的对象。
“没大没小的,嬷嬷你也敢说!亏的房嬷嬷现在不在,不然又有的念了!”
房嬷嬷虽啰嗦了些,但是姚可清却从来不觉得烦,对姚可清关怀备至的房嬷嬷弥补了姚可清缺失的那份母亲的呵护。
被房嬷嬷那么一打岔,大家倒也不再提去侍疾的事儿了,不过这边刚撂下话头,那边朱氏就找上门来了。
小苗氏和代姨娘接连小产,可是吓坏了朱氏,因为春香也怀着胎,这事儿一出,朱氏都不敢让春香离开自己半步,寸步不离的将春香带在身边,若不是姚崇明常来朱氏院里,朱氏都恨不得让春香住在她屋里了。
原本春香的胎也是马大夫照料的,不过小苗氏的胎也是马大夫照料着,朱氏便有些不放心,也不是怕小苗氏收买马大夫对春香动手脚,只是怕马大夫将春香肚子里的胎儿的情况告诉给小苗氏,便另给春香请了个大夫,这大夫给春香诊脉之后说春香此胎胎气不足,恐有小产之兆。
急的朱氏给春香大补特补,可是却没什么效果,倒是让满府的人都知道春香这胎也不稳了,下人们都在私底下议论说府里一定是冲着什么了,这才不利孕妇。朱氏听了这些话却是放在心上了,出于私心,不想让二房得了好,便偷偷找了个道婆子来,那道婆看了春香之后,说春香此胎不稳是因为缺了生气,得给他借气,借气的法子就是让他的兄弟姐妹给他祈福。
朱氏便立时就想到了姚可清,也顾不得姚可清的警告,急急的把人请了去。
“春香肚子怀的也是你的兄弟,二小姐也该为兄弟尽力才是!”朱氏端着嫡母的架子,说话也带着股高人一等的感觉。
“这是自然,清儿自当为自己的弟弟尽力!”不过自己的弟弟只有珅儿而已。
姚可清如此顺从让朱氏微微惊讶,转瞬却又得意起来了,想起上次姚可清送来的子孙满堂,觉得她这是在讨好自己了,又听姚可清刚刚说的是弟弟,心里高兴,越发摆出一副慈爱的嫡母样来。“难得你如此懂事,既然这样,那从明儿起,你便带着三少爷来我院子里吧!”
还想拉上弟弟?你当春香肚子里揣了个金蛋不成!“不知这祈福是怎么个祈福法呀?”
“法子极简单,不过是对着春香的肚子念上一个时辰的经,经书我已经备好了!”那给春香看相的道婆顺便把经书都给朱氏留下了。
“那不知是要跪着念,还是坐着念呀?”
朱氏一想,肯定是跪着更有诚意了,“自然是跪着念了!”
姚可清冷笑,“这话母亲也好意思说出口!让堂堂嫡出的少爷小姐跪一个没名没分的奴才!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见姚可清自进门之后就一直和和气气的说话,对自己颇为恭敬,朱氏不禁飘飘然了,被姚可清连着问了几句,就顺着话头说下去了,被姚可清斥了一顿之后才明白过来,忙改口道,“虽说跪着更有诚意些,但他是弟弟,哪有让哥哥姐姐跪的道理,坐着就行了!”朱氏也不是真笨,只提春香肚子里的孩子,不提春香,不接姚可清所说的跪奴才的话。
“母亲有功夫折腾这个,倒不如请个御医好好的给春香诊个脉,母亲好歹也是一品的侯夫人,别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这关头,姚可清还是不愿与朱氏发生冲突的,毕竟比起小苗氏来,朱氏容易应付的多,好不容易把朱氏推到自己前面挡着了,就且忍忍她吧!
朱氏有些不高兴了,什么叫上不得台面的事,“这还不是为了你弟弟!再说我觉得何仙姑说的也很有道理!二小姐若是不愿意出力就尽管直说,何必如此刻薄!”
姚可清扶额,跟朱氏争这个真是没意义,“母亲若实在不放心,倒不如一边请了御医给春香调理身子,一边请了大悲寺的高僧做场法事吧!论起道行来,何仙姑想必是不如大悲寺的高僧的!”
朱氏琢磨着姚可清说的也有道理,若是这两个法子都不管用,就再用何仙姑的法子,只是对于姚可清推脱的态度有些不满,既然不想出力,那就破财好了,“二小姐说的轻巧,就是侯夫人也分个三六九等的,我这个侯夫人也就是摆设,没钱没势的,人家御医未必肯来!就是来了,我也给不起赏钱和诊金!还有做法事,哪样不要花银子呀!”
朱氏如此明目张胆的要起银子来,显见是见姚可清上次出手大方,一次就给了那么大一座玉雕,便想再多从姚可清手里搂些东西来!
姚可清心里冷冷一笑,朱氏果然就是个贪得无厌的,自己不过是不想让长房被二房压一头,又要转移二婶的视线,这才拿了东西出来,她倒觉得自己是个好欺负的了,想从我手里拿东西,你还没那个本事!“那真是可惜了,如此只好让春香多在菩萨面前烧几柱香,求菩萨保佑了!”
朱氏一噎,正要斥责姚可清,却被姚可清冷冷的扫了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二婶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