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不解,“可是二夫人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来,还不是好好的,老夫人和老爷也不知道呀!”
姚可清微微一笑,“暂时不知道并不代表永远不知道,代姨娘手里捏着证据,只要她愿意拿出来,随时可以扳倒二婶!”
“那代姨娘为什么不现在拿出来?若是没了二夫人压着,代姨娘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桔子也不懂。
姚可清解释道,“虽说凭着这个是能让二婶受到老夫人和父亲的惩罚,但是却仍就不能撼动二婶的地位,顶多是降低了二婶在老夫人和父亲心中的信任度。这事儿若闹开了,老夫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二婶被罚的,一定会为二婶说话,父亲也不可能不顾及祖母的感受,代姨娘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让二婶禁足,再就是卸了二婶的管家职权,可是这些都不能让代姨娘得到好处。大姐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若是二婶被禁足了,那谁带大姐出门交际,而且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嫡母名声有损,大姐也讨不到好,二婶管不成家了也轮不到代姨娘,代姨娘这么做没好处,所以她肯定不会把这事儿说出来!她只会准备好了证据去找二婶,二婶迫于证据,不得不承认她假孕一事,代姨娘捏着这样的把柄,自然能叫二婶屈服,为她办事了!比如给大姐找一门好亲事...”
“可是那跟小姐有什么关系?若是代姨娘说漏了嘴,让二夫人知道这事儿是小姐告诉代姨娘的,那二夫人岂不是就要找小姐的麻烦了?不仅没有好处,还要冒这么大风险,小姐何必告诉代姨娘呢!”
“虽说暂时没有好处,但以后就说不定了!”就如当初自己设计翠瑶生下姚启斌,虽然现在没用,但总有用的上的时候。“代姨娘握有二婶把柄,二婶时刻被代姨娘制肘着,二婶岂会甘心?自然想法设法的报复回来,如此一来二婶就没那么心思去做别的了!”上次小苗氏将手伸到了姚启珅身上,让姚可清警铃大作,总要想法子分散她的精力,让她没空算计姚启珅。
“既然这样,小姐何不自己将这事儿告到老夫人那里去,岂不更好?”桔子问道
碧玉却是明白过来了,“那怎么行呢!小姐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哪里能管婶娘房里的事儿,老夫人反而要说小姐不敬长辈了!再说了,若是小姐去找老夫人,岂不是让小姐暴露了,二夫人又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儿就被休了,肯定还有再出头的时候,那二夫人肯定会为难小姐的!”
桔子勉强明白了,不禁咂舌,“还真是复杂呀!”
“知道就好,小姐如此辛苦,你们以后伺候的时候也该更尽心才是!以后没事儿就别来烦小姐了,遇事儿多自己琢磨,小姐每日光是看功课和账本就够累的了,还要来打扰小姐!”桂圆瞧着姚可清待下人和气,这群丫头都快被宠的忘乎所以了,少不得逮着机会就教训她们一番。
桔子和碧玉,还有在门口放风的红玉忙应了。
姚可清也不反驳,桂圆,在府里虽然只是二等丫头,但却是她身边的第一人,她必须让她建立起威信来,“桂圆说的对,我倒不是嫌你们吵着我了,只是遇事还是要自己多动脑子,人生在世总有一个人面对困境的时候!那时候可没得别人帮你!”
姚可怡在公主府养了月余的伤终于在端阳节前夕要回府了,而此时,小苗氏和代姨娘也都已经坐完小月子了。
姚可怡是坐着公主府的马车回来的,马车停在二门上,先是下来一个丫头,那是姚可怡身边的瑞珠,瑞珠下了车才打起车帘子扶出姚可怡。
姚可怡一身内造的华裳闪花了奉小苗氏之命来接姚可怡的二房三姐妹。
洋红色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织锦长裙,蜜合粉挑针绣银线蝶纹羽纱对襟广袖衫,璎珞底的锦缎绣花鞋,点翠华胜,羊脂玉梳篦,每一样都看的姚可柔眼热不已,也就没注意到姚可怡脸上被她推倒后留下伤疤早就不见了。
长公主还派了身边的曲嬷嬷送姚可怡回来,曲嬷嬷自然要跟着姚可怡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给老夫人请安!”曲嬷嬷大概是从宫里出来的,礼数什么到位。
老夫人忙让李嬷嬷将人扶起来,“嬷嬷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老身怎么敢受嬷嬷的礼!”
“老夫人是一品侯夫人,怎么就受不得老奴的礼了!”曲嬷嬷笑的谦和。
两人客套了许久才进入正题,“四丫头在公主府叨扰了这么久,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老夫人客气了,四小姐舍身救了公主,公主自当医好四小姐的伤势!”曲嬷嬷依旧不吭不卑,却也表明长公主之所以对姚可怡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姚可怡救了长公主,并不做他想,姚家要想凭借这个就想搭上公主府,那是不能的。
老夫人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脸上有些挂不住,忙招呼众孙女给曲嬷嬷请安!
曲嬷嬷见只有三个,随口问道,“府上不是有五位小姐吗?”
老夫人勉强笑道,“二丫头今儿身子不适,所以没来!”
因为老夫人早得了信,会有长公主身边的嬷嬷送姚可怡回来,所以在老夫人吩咐小苗氏通知姚家去迎接的时候,小苗氏就耍了心机,故意给姚可清送信送晚了,而且是踩着大夫给春香请脉的点把消息送到朱氏那里,等朱氏安顿好春香再给姚可清传话时,已经晚了。姚可清也知道这里面有人做了手脚,也不知是老夫人,还是小苗氏,索性就直接告了病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