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落在宋子清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了,她是在关心自己,自己怎么忍心拂了她的心意呢!“好!”
话音一落,宋子清便点点头转身走了,看着宋子清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姚可清这才放心的关了窗户,又上了锁,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后才熄灯上床睡觉。
窗户关上不久之后,房间里的灯灭了,又过了许久,宋子清从竹林里走出来,看了眼关上的窗户,这才真的施展身形快速离开。
趁着夜色的掩护,宋子清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还未亮,他直接去了外书房。听说儿子回来了,一直担心并未睡熟的宋传宏立即起身。
外间已经亮了灯,宋传宏一出来就看见儿子脸色严峻的站在书桌前,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东西没有追回来?”
“嗯!”宋子清答道,“不过已经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
这句话成功的平息了宋传宏因为东西没追回来而升起的怒火,“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军事布防图!他们偷这个就是为了让我们制新的军事布防图!我跟他们交手过,他们应该是瓦刺派来的人!”想到这个,宋子清又不由的记起腹部的伤来。
“你受伤了?”看到宋子清拿手按了一下腹部,宋传宏这才注意到宋子清黑色的外衣在右下腹的位置破了一处,而破的位置的颜色比周围要深一些,那是血迹。
“一点小伤,已经包扎过了!”宋子清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的摸了自己的伤口,不着痕迹的移开手,继续起之前的话题来,“他们费劲心思就是为了让我们制新的军事布防图,这说明他们想窃取我们的军事布防图,但是他们又无法拿到旧的图,所以才想让我们制新的!我记得北境的军事布防图是去年我们班师回朝之前就制好的,所以并没有通过兵部。如果此次我们要更改军事布防图的话,却不得不通过兵部!”
“兵部有奸细!”宋传宏大惊失色,对于战乱连年的大华,兵部是个十分重要的地方,兵部的每一个官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没想到竟然会有奸细。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虽然只是猜测,但宋子清的心里已经肯定了,“他们想要悄悄的偷走我们的军事布防图,怕是想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
“哼!食君之禄,却不忠君之事,让我抓住这奸细,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宋传宏武将出身,生平最恨的就是通敌叛国,将士们在前线卖命拼杀,而有的人却为了自己的一点儿蝇头小利就不顾万千百姓的死活,不顾国家的安危,想到这个,宋传宏的心情就无法平复。
“要抓住奸细,法子也很简单,还可以一举两得!”
“哦?什么法子?”宋传宏立即来了兴趣。
“他们不是想要我们制新的军事布防图吗?那就制好了!”
“你是想将计就计?”宋传宏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嗯!”宋子清点头,“新图会经哪些人手,哪些人就有嫌疑,悄悄派人监视这些人的行动,总会抓住他们的把柄!但知道了谁是奸细之后不要打草惊蛇,就让他将新的布防图送出去,而且我们不妨还可以透露一些假的信息给他。瓦刺得到这些之后肯定会在发动战争,到时候我们诱敌深入,将敌军一举歼灭!”
宋传宏赞许的点了点头,“此法甚妙!等收拾了瓦刺再处置奸细也不迟!”
回到自己的房间,宋子清不由的翻出那枚“维清辑熙”的印章来,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缘分呢?
宋子清并不是十二三岁的毛头小子,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种情绪叫做喜欢。他以为他已经足够的冷静自持了,他以为他会冷心冷肺一辈子,可是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闯进他心扉的少女在他心里点燃一簇火苗,让他的心生出阵阵暖意。
一睁眼,她精致眉眼便浮现在他的眼前,她的一颦一笑,一词一语,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记的如此深刻,仿佛是刻在骨子里一般,难以忘记。
从她的手里夺过剪刀的时候,她微凉的手指从他手心里划过,轻颤的眼睫下水样的眸子里交织着震惊与不安,那短短的一刹那间留给他永恒的悸动。
只不过跟她见过几面而已,可是却有一种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熟悉感。揽月楼前的背影,姚家客院里斗篷下露出了那双手,元宵节二楼窗扉下灿若星辰的眼眸,安国公府里那洞悉一切的声音,枫树林里淡漠理智的神情,还有昨晚她留在自己腰腹的伤口,原来他已经认识她那么久了。
她纯洁如初冬的第一场雪,可是...他却配不上她,肮脏如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喜欢她!宋子清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手里的印章握了又握,终究还是锁回暗盒里去了——就当是最后的想念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了,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忘记一个人却很难。有时候你想忘记,可是偏偏却记得更劳。冷静理智如宋子清,有一天他也会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和心里疯长的思念。
姚可清是被桂圆叫醒的,“小姐,该起了!如今在别院里,每天早上都要去给老夫人问安的!”
姚可清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她睡了不到两个时辰,此时正困顿的很。
姚可清青黑的眼圈,苍白的脸色吓了桂圆一跳,“小姐,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就拿手背去试姚可清额头的温度,又试了试自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