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真真是被这个糊涂的弟妹气狠了,有心代黄氏给姚可清赔不是,但姚可清岂能受了闵氏的赔礼,便把话题岔开了,见姚可清如此贴心,善解人意,闵氏越发喜欢姚可清了。
从闵氏那里回来,桂圆已经等着姚可清了,“奴婢按小姐的吩咐将那位夫人送到了医馆,请大夫看过之后又抓了药,然后就送她们回去了!”
姚可清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那位夫人动了胎气,身子有些不好,要静养!”
果然是有了身子,姚可清松了口气,她本不是个多事的人,但是被她碰到了,又有姚启珅在一旁,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便顺手帮了把。
觑着姚可清的脸色,桂圆又道,“那位夫人说她夫家姓姚,娘家姓余,是陪她的夫君进京赶考来的,如今住在城南的猫儿胡同里!”
“姓姚?”姚可清诧异道,难道是本家的?
桂圆忙道,“奴婢问过了,不是本家的,是从陪都来的,他们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在陪都,跟咱们冒州姚家没有关系的!”
“也是,天下姓姚的多了去了,是我多想了!”姚可清笑道,因为前不久才得知苗氏竟然是妾,因而这些年来长乡侯府与冒州本家少有来往,如今乍一听见姓姚,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冒州姚家。
“姚夫人问了小姐的名讳,说是要亲自登门拜谢小姐的恩情!奴婢原本不想透露小姐的身份,怕被人缠上了,但看姚夫人举止有度,不是轻狂人,小姐好心救人,奴婢若是不说,倒要叫人疑心小姐了,奴婢便说了,但是奴婢只报了三少爷的名讳!”桂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自家小姐喜静,自然不爱管闲事,今日是被她碰到了,才不得不出手,而且自家小姐对三少爷也保护的很好,可是自己却泄露了三少爷的身份,也不知小姐会不会生气,若是被老夫人和二夫人借机发挥就不好了。
“这倒无妨,左右我做的是好事,没什么好忌讳的,再说珅儿也大了,也该学着处理人际来往了!”若这位姚夫人真的是个有分寸的,她又出身清寒,自然不会贸然去长乡侯府找人,十有八九会是她的夫婿上门道谢,由珅儿出面正合适。
桂圆放下心来,又因着姚可清晚上要歇在苏珍那里,便指挥着小丫头们整理东西。
晚间,姐妹俩躺在床上说体己话。方牧临果真亲自描了样子打了首饰托姚可清带给苏珍,苏珍得了首饰心里欢喜不已,又不敢表露出来,怕被姚可清笑了去,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真论起来,我们苏家跟皇后娘娘算不得亲戚的,我也不知道端元公主就突然跟我亲近起来了,还要做赞者,本来我想让你做赞者的,但是却被端元公主突然打乱了,觉得怪对不住你的!”富宁侯和英国公祖上是亲兄弟,但传了这么多年,早就出了五服,关系也就淡了下来,但在世人眼里,还是把他们两家看做一家。闵家和富宁侯安家就又隔了一层,苏家与皇后娘娘就离的更远了。
“能得皇后所出的元公主给你做赞者,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咱们这多年的姐妹情谊,还在乎这个?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笈礼就是了!”无论端元公主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苏珍的笈礼由公主来做她的赞者,也是为她长脸了,虽然方家和苏家不需要这个来提高声望,但如今这种情况下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
苏珍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就怕是有所图谋,方家在仕林的地位,还有苏道南如今的位置,都是让人觊觎的。
姚可清想着黄氏今日来苏府的目的,想必苏大夫人是知道的,所以才一口给回绝了,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黄氏。黄家四下活动,就为了将七皇子过继到皇后娘娘名下,如此高调的做派,早晚会打了皇上的眼,惹来麻烦,他们这是引火自焚。
“好了,别说这个了,对了,我忘了跟你说,那套首饰还有一个名字,叫桃夭!”姚可清话锋一转,说起方牧临送的那套首饰来。
苏珍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羞红了脸,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扭头见姚可清两眼亮晶晶的,便知她在笑了,苏珍羞极,伸手在姚可清腰间咯吱了一下,姚可清轻呼一声,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姚可清腰间极其怕痒,一碰就痒的不行,苏珍满意的看着姚可清将自己裹成粽子,“哼!看你还笑话我!”顿了顿,又忍不住道,“这促狭的主意定是你出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出的?”姚可清反问道。
苏珍咬唇,却说不出理由来,方牧临在她心里一直是谦谦君子,温文儒雅,怎么会做出这样…这样的事情来,虽然她心里十分欢喜,也隐隐盼着是方牧临自己的主意。
似乎是看透了苏珍心中所盼,姚可清道,“这主意还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不过是在大表哥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套首饰的图纸,然后打趣了几句,结果,我今儿临出门前,大表哥就硬塞了个盒子给我!”若不是早就猜到了方牧临的打算,姚可清那日也不敢那么直接的打趣儿。
刚刚褪去的红晕又爬上了苏珍的脸庞,心里却跟吃了蜜糖一样甜,在初动情思的少男少女心里,最开心的莫过于此了。自己心心念的人恰好也那么在意自己……
“婚期已经差不多定下来了,等春闱结果出来了就要议定具体的日子了,总归是明年上半年的事儿……”苏珍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