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姚启珅和陈辞珩争了书之后虽然没有了下文,但姚可清将陈辞珩的身份告诉给了姚启珅,便告诉他陈辞珩心胸狭窄,让他不要和陈辞珩起无谓的争执,所以刚刚认出陈辞珩之后,才抱着息事宁人给那女子赔礼,没想到陈辞珩也认出了他。
陈辞珩能记住姚启珅也是因为他长那么大还没吃过那么大的亏,而且还是个闷亏。
“咦,珩郎,你们认识呀?”女子娇滴滴的开口了,如果姚可清在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女子是莫桑。
“嗯!”陈辞珩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却见姚启珅只是跟他见了礼就要走了,被人如此轻视,陈辞珩不由怒了,“谁让你们走的?”
姚启珅还没来得及说话,苏景就已经反问道,“这是你家的铺子吗?你又是我什么人吗?我要走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陈辞珩气的说不出话来,莫桑眼珠子一转,指着石头手里的那套珍品松烟墨道,“珩郎,你看他手里的那套墨,是不是你一直在寻的那套?”
陈辞珩一看,还真是,脸色更不好了,每次都是这小子抢自己的东西。
若是旁人,或是别的东西,姚启珅此时倒是愿意把东西转让,但这套墨是他特意寻来给姚可清的,而且他又跟陈辞珩有过节,若是把东西让出去了,就意味他向陈辞珩低头了,姚启珅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不愿意先低这个头。
莫桑见姚启珅主动向陈辞珩打招呼,就以为姚启珅有求和的意思,这才开口,指望着姚启珅主动把东西送给陈辞珩来平息陈辞珩的怒火,但此时姚启珅不松口,莫桑有些尴尬,就问书肆的伙计,“这墨可还有?我也要一套!”
伙计答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墨是受了这位公子所托,特意替这位公子寻来的,只此一套!”
莫桑闻言就看向姚启珅,希望姚启珅自觉点儿。
姚启珅却道,“若是陈公子也想要这套墨,不妨托了掌柜的帮忙寻访!”
莫桑懊恼的跺脚,没见过这么不知情识趣的。
姚启珅觉得自己把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转身就走,莫桑却拿了那伙计撒气,“你这书肆怎么什么都没有?莫不是瞧不起我,不愿把东西卖给我?”
伙计还来不及说话,莫桑又向陈辞珩哭诉,“珩郎,我就知道他们都是看不起我的,我乡下地方来的,又无父无母,连个奴才都瞧不起我……”
陈辞珩大怒,反手就甩了那伙计一巴掌,“你们掌柜呢?叫你们掌柜来见我?”
伙计不敢有怨言,捂着脸去找掌柜了。
陈辞珩的一巴掌成功的阻止了姚启珅等人迈出去的脚步,姚启珅向宋子清等人歉意的一笑,便转头回去问陈辞珩,“陈公子究竟意欲何为?你说我冲撞了这位小姐,我也赔礼了,你说你喜欢我买的墨,我也叫掌柜的帮你寻了,陈公子还想做什么?”
陈辞珩冷笑,“这与你没关系,是这奴才不晓事,我只不过是替他的主子教训他一番罢了!”
姚启珅知道陈辞珩是拿自己没法子,才迁怒了那个伙计的。
“陈公子,都是这小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还请陈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掌柜的出来了,连连给陈辞珩赔不是。
莫桑趁机道,“陈公子很喜欢这位公子刚刚从你们铺子里买的那套墨!”
掌柜笑着道,“这好说,我叫人再去寻就是了,虽说松香夫人制的墨难得,但也不是寻不到的!”
松香夫人是制松烟墨的名家,她制的墨千金难求,但方玥与松香夫人有旧,所以姚启珅才能得了这么一套。
一听是松香夫人制的,莫桑眼前一亮,“那就有劳掌柜了!”
“好说,好说!”掌柜的笑眯眯的道,“就是价格贵了些!”
陈辞珩冷哼一声,“难不成我连块墨都买不起了?”
“不敢不敢!公子一看就是富贵非凡,人中龙凤,就该用最好的东西,这块端砚是古物,最是适合公子了!”掌柜的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但陈辞珩也没那么好糊弄,很快回到原来的话题,“刚刚那小子胆敢轻视我表妹,是谁给了他胆子?”
掌柜暗道,竟是碰上了一个硬茬了,脸上不住陪笑,“那小子多灌了几碗黄汤,就敢胡言乱语,回头我就叫那小子收拾铺盖卷走人!”
陈辞珩却得寸进尺,“叫你们东家来给我表妹赔个不是,我就不追究了!”
掌柜有些为难的看向姚启珅。
姚启珅心里却翻腾着怒火,陈辞珩刚刚打了铺子里的伙计他也就不计较了,现在还要叫姐姐来给那个女人赔不是,她也配?
这个铺子是方氏的嫁妆铺子,如今是姚可清在打理。
陈辞珩没看见掌柜和姚启珅之间的眼神交流,催促着掌柜,“快去请了你们东家来!”
就在掌柜的无计可施之际,一个人从外面走了就来,“谁要见我们东家?”
掌柜的差点儿喜极而泣了,“姚管事!”
姚普点头示意他下去,姚启珅见姚普来了,姚启珅欢声叫到,“姚叔!”
姚普恭恭敬敬的行礼,“给三少爷请安!”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铺子是姚启珅家的,也难怪他会为那个伙计鸣不平了。
宋子清却面色不变,刚刚姚启珅从书肆里拿了东西却没有给钱,而且伙计待他的态度跟一般的客人不同,那时候他心里就有了猜测,现在不过是证实了而已。
陈辞珩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