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陈辞珩没有表现出对莫桑情深义重,哭着喊着求情,莫氏就消了几分火气,又想着莫桑进京这么多年,确实是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罕有出门的机会,若说想出门去耍也是人之常情,她在莫桑那个年纪的时候是恨不得每天都出门的,也就信了陈辞珩的话,但到底还是不觉得莫桑无辜。“你也太冲动了些,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既然是那等轻薄之人,你与他们理论,岂不是失了体统?”
陈辞珩一脸惭愧道,“是儿子的不是,失了理智,只是那书架也太不稳了,儿子不过懊恼之间捶了一拳,竟然就倒了!”陈辞珩这话撇开了他蓄意伤姚启珅的目的,只说自己砸东西不过是为了平息心火。
这话陈辞珩当初回来承认此事的时候莫氏已经听过了,此时再听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还是忍不住问,“那日在场的人除了姚三公子,其他的你就没有认识的?”
陈辞珩摇头,“那几个人实在是眼生的很,儿子确实没见过!”宋家闵家皆是武将,自然跟文人世家的陈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宋子清和闵建霖又在军中呆了多年,京中认识他们的人并不多。
莫氏叹了口气,若是能找到证人,证明那日不是陈辞珩的错,说不得就不用赔了,便是要赔,也不用赔那么多了。
陈辞珩随着莫氏这一口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听其中一人唤另外一个仿佛叫子清的!”话才出口,陈辞珩就后悔了,若是真找到这么个人,那他说的话岂不是就要拆穿了,顿时后悔不已,但是刚刚看着莫氏悲伤的表情,就忍不住顺着莫氏的想法想下去了。
莫氏闻言却是大喜,既然知道叫什么,那就好说了,男儿的名字又不似女子的,打听起来也容易。也顾不得去追究莫桑和陈辞珩间的事情了,忙让人去打听名字里有ziqing的十七八岁的男子。
陈辞珩以为莫氏是信了他的话,不会再怪罪莫桑了,便让小丫头给莫桑捎信报平安,莫桑收到信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怕陈辞珩怪罪她多事,所以莫氏说要赶她走的时候她也没去找陈辞珩哭诉,只躲在院子里默默流泪,没想到陈辞珩却如此舍不得她,如何能叫她不感动。
拿着陈辞珩的信,莫桑觉得无以为报,便拿出一个绣了同心结的荷包,咬破中指,滴了血在那同心结上,又用帕子包好,托人捎给陈辞珩。
陈辞珩收到带血的同心结立即回了一枚同心珮,如此一来一去,陈辞珩跟莫桑之间的情谊越发深厚了,只是莫氏此时绞尽脑汁在想如何不赔那两万两银子,根本不知道陈辞珩跟莫桑已经定了情。
莫氏一边寻找着那叫ziqing的人,一边放出话去,说陈辞珩那日也是受人挑唆才失手砸了书架的,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跟姚启珅一伙的人轻薄莫桑在前,拿言语激的陈辞珩动手再后的。
等这话传开了,莫氏就只等着找到这个叫ziqing的人了,原本以为找到这个ziqing就高枕无忧了,谁知道正真的麻烦还在后头!
“你你你……你说什么!”莫氏吓得话都不出来了。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满京里叫ziqing的就长公主的独子一人!年纪也正好符合!当初长公主生产之后满京里都等着长公主取名了,生怕跟自家孩子重名,犯了长公主忌讳!”
莫氏呆住了,这下完了,她将脏水泼在长公主儿子头上了!
莫氏跌跌撞撞的跑去跟陈满江讲时,陈满江刚开始还斥责莫氏不顾仪态,待莫氏说完,顿时气得仰倒!“无知妇人!”
莫氏心疼银子,想栽赃嫁祸,结果祸水东引不成反惹火烧身了。此时也懊恼不已,老老实实的受了陈满江的骂。忽的想起一事来,“除了长公主之子,不是还有别人在场吗?不如……”
话未说完,陈满江就知道了莫氏的意思,又是一顿呵斥,“能跟宋四公子在一起人又岂会是寻常人?得罪了长公主还嫌不够,恨不得得罪了满京权贵!你当别人都是傻子,由着你泼脏水的?”
莫氏讷讷道,“那如今该怎么办?”莫氏脑子不好使,昏招频出,但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知道自己做错了绝不死犟着不认错,反倒是虚心去补救,这也是陈满江能忍她这么多年的原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陈满江咬咬牙道,“明日带着那孽障亲去给姚三公子赔罪,再赔三万两银子,这事儿就此作罢!至于外界的传言……就权当咱们不知道罢了,跟咱们家没有关系!”
“三……三万两?”莫氏惊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不是说赔两万两吗?”
“哼!”陈满江冷哼,“姚家话里话外都是说那块木头值钱着呢!可不止两万两?我们还真能厚着脸皮就赔两万两?”
莫氏万分心疼银子,到底不敢反驳,又小心翼翼问,“这笔银子走公中的账吗?”
陈满江瞪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让一家子人给那孽障担责任?”
这是要走私账了,莫氏在心里哀嚎一声,捂着胸口,一阵阵的肉疼,见莫氏如此作态,陈满江皱眉,“我账上还有两万多两银子,你先支了去吧!”这意思是剩下的一万两该莫氏自己想法子了。
莫氏一听自己还要再拿一万两私房出来,越发肉疼,出门看到缩头缩脑躲在一旁的陈辞珩,难得的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话都没说一句就走了。
怕夜长梦多,陈满江和莫氏第二日就揣着三万两银子带着陈辞珩去了姚家,因陈辞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