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姚可清所料,朱氏一边慢慢悠悠带着嫚萍往苗氏那里去,一边火速叫人去通知姚崇明,虽然前一阵子她才被苗氏以扰乱姚崇明办公的名义禁足了半个月,眼下才刚刚解禁,但是今日她可是有正经事才找人的!
估计着姚崇明已经快来了,朱氏一行人才进寿安堂,瞧见衣不蔽体的嫚萍,苗氏直皱眉,心里隐约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心里不喜,面上也带了十分的厌恶,“哪里来的丫头,这么不尊重!还留着做什么!打死了干净!”
朱氏咯咯一笑,“咱们这样的人家最是待人慈善了,可是从来没有打死下人的说法!”
朱氏还记恨着银铃自尽的事,便把苗氏当时指责她的话原样还了回去。
苗氏脸色一僵,不再提这茬了,“谁身边的丫头?我怎么瞧着眼生的很?”
朱氏示意婆子把那丫头推上前来,“这是四少爷身边的丫头,四少爷还小,都是奶娘带着来请安的,丫头都在外头侯着,老夫人自然是没见过的。”
一听是姚启斌身边的丫头,苗氏心里的厌恶更多了一层,虽然苗氏承认了姚启斌的身份,但是对于姚启斌这样一个让姚崇明背上不孝名声的孙子,她始终是膈应的,平日里也不管不问的。
“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瞧嫚萍年纪也不大,不是那种恨嫁了便跟小厮有首尾,只图找个归宿,显然是耐不住寂寞才跟人勾搭上的。
“这个儿媳妇也不可知道了!”朱氏眼珠子转了转,“四少爷身边的人都是弟妹指派的,这个得问弟妹才是!”
身为嫡母,却给庶子指派如此品行不端的人贴身伺候,不是想带歪了庶子,就是有意怠慢庶子。
苗氏只当朱氏这话是在告小苗氏状,没有放在心上,“管她是家生子还是外头买来的,做下这种事,府里是容不下她了,打二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朱氏乖巧的应了,苗氏却突然想起怎么只抓了丫头来,跟丫头偷情的那个人呢,“那个小厮没抓住?”
朱氏压抑住笑意道,“那人跳进水塘了,婆子们把人捞起来了,弟妹这会儿约莫正请了大夫来诊脉呢!”
苗氏冷哼一声,“做出这种事,淹死了才干净!请大夫做什么?一起打了板子扔出去!”
朱氏这下实在忍不住笑了,“这人可不能随便撵出去,只怕老夫人还做不得主…”
见朱氏笑的古怪,言语间对她也是颇为轻慢,苗氏怒了,“还有我做不得主的?可是侯爷身边的人?我说要撵人,看谁敢拦着!”
小苗氏给姚启辰请了大夫,知道他无性命之忧了,便急急忙忙的去找苗氏,远远的就瞧见自己派来跟苗氏通气的何妈妈被朱氏带的婆子拦在寿安堂外头,心知不好,却也顾不得别的了,才走到门外,便听见苗氏那么一句话。
小苗氏硬着头皮叫人通报,听到小苗氏来了,苗氏心里正不爽她请大夫,便把人叫进来训斥了一番,“他自己寻死的,你救他做什么了?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难不成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小苗氏听了苗氏这话,脸色十分难看,苗氏如此盛怒之下,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说那个人是姚启辰。
偏偏朱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老夫人说的极是!做了这种事就该自戕谢罪!免得带累了全府上下!”
苗氏难得的赞同了朱氏这句话,“你既然过来了,想来他是没有大碍了,可在外头跪着了?”
小苗氏期期艾艾道,“大夫说肺里呛了水,要好生将养,不然日后容易留下病根…”
苗氏冷哼道,“这么说人是没来了?”
小苗氏硬着头皮点头。
苗氏正要怒斥,忽地觉得不太对劲儿,小苗氏怎么这般维护这人?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再看朱氏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苗氏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了。
这么一想,苗氏反倒冷静下来了,开始细细盘问事情的始末来。
“我这不是才禁足了好些日子嘛,难得今儿天气好,便带着丫头们逛园子,走到假山那儿,便瞧见那树枝哗哗的颤着,以为里头藏了贼人,便走进了去瞧个仔细,这一走进才发现是一男一女在里头…”说到这儿,朱氏故作嫌恶的掩唇,“我当时就吓得叫出声来,我这一出声,惊着他俩了,他俩便要跑,我就让人去拦…然后那男子就跳了池塘…然后弟妹就来了…”
朱氏这话不偏不倚,只是道出了实情,小苗氏无可辩驳,见小苗氏默认了,苗氏不由好奇,竟然是什么人值得小苗氏这般维护了,便问道,“那女子是四哥儿身边的嫚萍,那男子是何人?”
“是…是…”小苗氏结结巴巴了半天还是没能道出姚启辰来。
朱氏瞧着小苗氏涨红的脸,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便替她说了出来,“原本我是不打算做这个恶人的,既然弟妹不好意思说,那不如就由我代劳了,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咱们府上的二少爷!”
苗氏立马呆住了!竟然是辰哥儿,难怪刚刚侄女要那般维护了!想着自己刚刚在朱氏面前说下的狠话,苗氏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偏生姚崇明这时候进来了,他就听见了朱氏最后一句话,“二少爷?辰哥儿怎么了?”
按姚崇明原本的计划,姚启辰今年秋天是要进国子监读书的,但是不知怎的,皇上今年突然心血来潮,对所有要新入国子监的学生来了个摸底考试,而姚启辰没有通过这个考试,没能成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