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进来吧!”
如今皇后不在宫里,余贵妃尚在禁足中,秦妃又因成王的事被牵连,宫中诸事皆由孙贵妃和容妃打理,但是孙贵妃出身不高,见识有限,容妃又骄横跋扈,这两人显然无法统领后宫,是以现在后宫几乎是乌烟瘴气,时常有位分低的妃嫔借口各种理由来御书房亲近皇上,以前皇后管理后宫的时候可从来没这样的事。
仪美人款款而来,请完安才发现端元公主也在,忙给端元公主请安。
论理仪美人是端元公主的庶母,又是她的姨母,轮不到她给端元公主请安,但是奈何皇上宠着她,曾经有个颇为得宠的妃子就因在端元公主面前摆谱,就被皇上赐死了,自此之后,宫中无人再敢轻慢端元公主,纵使如余贵妃这般位高权重的,见了端元公主也是客客气气的,端元公主在后宫也只敬着皇后,余下的她都不正眼瞧的。
所以仪美人的请安端元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直接无视了。看着仪美人身后的宫女端着的瓷盅,端元公主在心里冷笑连连,母后才出宫了一日,就坐不住了,枉她平日规规矩矩的,连自己都差点儿信了,还真以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
大抵是没想到端元公主也在,仪美人十分不自在,只说了些关怀皇后的话就匆匆告辞了,身后的那盅汤更是提都没提一句。
回了寝殿,仪美人直接吩咐宫女,“汤倒了吧!”
宫女垂头应了,心里却腹诽,皇上从来不吃妃嫔私自做的东西,能进皇上的嘴的从来都是经过了层层检查的东西,这汤皇上根本一滴都不会沾,又何苦让自己做,白白折腾人又浪费东西。
宫女出门倒汤去了,许久没有回来,仪美人正要派人去寻,就听见宫门口有声响,出门一看,那宫女软绵绵的被人架回来了,领头的嬷嬷是容妃的奶母贺氏。
贺嬷嬷板着脸道,“这宫女偷食主子的份例,按照宫规,当罚庭杖二十!”
说完贺嬷嬷就示意随从就将那宫女丢在仪美人面前,然后带着一众人走了。
仪美人气的浑身发抖,又恨自己的宫女不争气,恨恨的踢了她一脚,也不管她的死活,自己扭身回屋了。
那宫女表面上奉命去倒汤,但是却偷偷将汤端回屋子自己吃,被同屋的人告密,容妃当初因过继一事跟皇后有些过节,仪美人又是皇后的人,容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狠狠的责罚了这个宫女。
后宫一团乌烟瘴气,皇后也不在宫里,皇上索性就不去后宫了,日日歇在乾清宫,才算是清净了。
皇后到了公主府才彻底放松心态,又有医术高明的曹太医随侍保胎,果然胎像日趋平稳。
此次皇后之所以要重用刚进太医院不久的曹太医,也是因为曹太医是新进的,还尚未被人拉拢,用他才是最安全的。
曹太医年不过二十四五岁,看上去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但是医术过人,用药稳准,连长公主都忍不住称赞。
公主府藏书众多,在听闻曹太医有意借书之后,长公主更是主动提出让曹太医可以随。
曹太医欢喜不已,日常除了给皇后把脉之外,大部分时候里。
这日宋子清回府有事,取几本书,进去就发现曹太医在窗边的桌子上看书,大概是看的太入神,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直到宋子清走近了,曹太医才发现,忙跟宋子清打招呼,“宋大人!”
“曹太医!”宋子清见曹太医看的并不是医书,不由道,“曹太医也是博览群书呀!”
曹太医颇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宋大人谬赞了!我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宋子清瞟了眼他身边厚厚的两摞书,左边一摞摆放的并不整齐,可见是已经翻阅过的,倒真像是随便看看。
看曹太医这架势,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只是书里能有什么东西?果然曹太医自己道出了目的,“皇后娘娘这次见红绝非意外,我翻看过娘娘的脉案,娘娘胎像一直平稳,也看过娘娘的起居注,饮食也无异常,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见红,但是却偏偏查不出任何原因,我实在是不甘心,便想从书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案例!”
宋子清突然想到一事,想了想,还是告诉给了曹太医,“长乡侯府已经过世的侯夫人曾经也无缘无故小产过数次,太医同样也没找出原因来!”自从看清自己的心,宋子清曾经努力去了解过关于她的一切,自然也包括她的家人。
“姚家?”曹太医有些惊讶。
宋子清更惊讶,“曹太医知晓姚家?”
曹太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论理,我该叫如今的长乡侯府的侯爷一声舅舅的!已经过世的老侯爷的原配妻子与我祖父乃是亲兄妹,只是当初祖父兄弟众多,我祖父被过继给了隔房的曾祖父,姑祖母出嫁没多久,曾祖父就搬到外地定居,之后两家便没了往来,几十年过去了,若不是我进京前祖母告知这一切,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我们家还跟侯府沾着亲。”
宋子清没想到曹太医和姚家还有这样的渊源,这样算来曹太医还是姚可清的表兄了。
宋子清关心的重点转移了,但是曹太医显然将宋子清刚刚说的话记在心里了,“宋大人口中的过世的侯夫人可是方家姑奶奶?论理我该叫舅母的?”
宋子清点头,“正是!”顿了顿又解释道,“端元公主和安平郡君皆与其女交好,所以我就听闻了一些关于姚夫人的事!”
这